而下首只有一个披着锦裘,看似暴发户的光头商人。
“怎地?想收徒了?”柳咏喝下杯中酒,目光却没有看向楼下的燕青。
“小乙不行,我教不了他。”光头商人将碗中的烧刀子一饮而尽:“我对那个达鲁翰更感兴趣,等见了之后再说罢。”
“那这个呢?应该是个新人。”柳咏盯着洛晴空,微微笑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光头商人疑惑道。
“你且继续看,就知晓了。”柳咏摆手招来侍女,将桌上的菜品全部撤走,换成刚刚做好的再来奉上。
燕青看着北跤王,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你若认输,便到此为止,若是再摔你一次,你活不下来。”
“五十两银子,我若死了,就有五十两安家费,今夜我与你这一战,既能知道天下跤技至高乃何种程度,又能得家室衣食无忧,纵死又何如?”北跤王再次扎好架势:“我只求你全力施为,送我这最后一程,可否?”
燕青抬头看看了三楼,柳咏跟他对视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这才复看向北跤王:“我会让你走的毫无痛苦。”
北跤王一个搭手就被燕青狠狠地惯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只是吐了两口掺杂着内脏碎片的红黑血沫就咽了气。
竞楼对这种屡见不鲜的事情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处理程序,几个伙计熟练地用提前准备好的裹尸袋将他套了进去,一起发力抬起放在搁置一边的担架上,默默无声地便将尸首收拢而去。
擂台下的观众见出了人命,反而更加沸腾,举着手臂不停的喊叫:“浪子燕青!浪子燕青!”
燕青看着裹尸袋从自己面前而过,抬起双手,只是眼神中的不忍瞬间一闪而逝:“还有谁!谁来挑战!百两银子!打的过俺,银子现付!”
洛晴空看着擂台上的燕青嘿嘿笑道:“陈石头,上去报名,我要跟他打!一百两银子,够我吃很多天了!”
“你想让燕青和他打么?”光头商人疑惑道。
“不打一架又怎知他的实力,毕竟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很多事情连陈公都看不出来,你觉得我能知道?”柳咏给自己倒了杯酒,好整以暇的说道。
“那位大人是谁?赵显极?童贯?楚云端?官家?或者,显仁太后?我们总是猜来猜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是不是有点太傻了?”
“继续这么猜下去,你应该第一个猜陈公,第二个是我。”
“科举马上就要开始,就在元宵节过后,这个新人让我觉得那边可能情况不太好了。”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一百年了,我们一直在找那道门,有线索了么?”
“我们还有未来么,无论是那边还是这边?”
“我们还有依靠么?”
“有,如果咱们还有信仰。”
柳咏一直在自问自答,而光头商人却沉默不语。
“今儿个立秋了。”赵炬身着淡青色的常服坐在凉亭里,看着金水河上的粼粼波光,淡然说道。
“是的,官家,已经入冬了,接下来就没这么燥热了。”赵显极在一旁用团扇轻轻扇出凉风,微微掺入了一些天地灵气。
一个小宫女偷偷攀着树杈,为了摘到那个最大的梨子,不知不觉就越过了内宫的院墙,刚刚把梨子抓到手中,结果手臂一软,直直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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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地上泥土松软,除了几处擦伤倒也无大碍,她捧着梨子,小心翼翼的从树下的花丛中钻了出来,抬首就看到不远处凉亭中端坐的青袍少年,那少年面色略有惊愕的看了过来,随后嘴角微弯,那如同风和日丽般的笑容瞬间便让夏花花呆立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自己柔弱的身躯瞬间就被一名身型彪悍的内卫扭住双臂,狠狠的压在地上,巨大的疼痛袭来,让夏花花忍不住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少年微微皱眉,身旁一直给他轻轻扇着凉扇的那个面色苍白的锦袍中年人便说道:“松了罢,拿过来。”
内卫如同提着兔子般拎着夏花花放在凉亭前,行了一礼便即退去。
夏花花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捧着怀里的梨子忍着哭声,只是泪水不停的滴落在石阶上。
“舅父,这小宫女挺有趣的,我能留在身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