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孤军深入,后面有的是坑要栽。
魏王铁青着脸道:“照你们说来,还是要等?”
徐广香看了云崕一眼,见他不吭声,只得硬着头皮:“只须再候上月余,冬雪怎样也化了……”
“不能等!”魏王厉声道,“今日就要拿下淆关!三日后,我要大军通过乌涪雪山!”
他的中气很足,声音似乎要绕梁三日。
徐广香抿着嘴,云崕却站了起来,很干脆道:“那么我先回去,作些准备。”
魏王重重喘了口气,向外挥了挥手。
云崕振了振衣袍,正要往外走,魏王忽又出声:“对了,丹药不多了,你给我再炼两炉。”
“好。”云崕当先走出去,冯妙君紧随其后,总觉得徐广香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流连不去,直至视线被阻断。
……
回到云崕帐中,烧水的壶子里还在咕嘟冒泡,冯妙君去给云崕冲一盏姜茶暖身,帐外却传来人马喧嚣的声响。
这动静对于随军多日的冯妙君来说不陌生:攻城在即,人马调动。
显然魏王立即攻城的命令得到贯彻,全军都要为此忙碌起来。她叹了口气,刚转身,却发现那人竟然悄无声息潜在身后,离她不到两拳距离。
她心里有鬼,顿时吓得一激零,茶水都险些溅出来。云崕一伸手,连茶碗带她的小爪子一起扶住,动作快得惊人。
她的手很小,他一伸掌就能全部包住。
冯妙君觉得他的掌心比茶水还滚烫,赶紧把自个儿的手撤出来,却听他道:“叹什么气?”
“这个季节过雪山,很危险罢?”她也走过白象山脉,知道雪山的无情。乌涪雪山纵不如白象山脉宏伟,也不是人类在冬季可以轻犯的。
“当然。”云崕回答得理所当然,透过他三言两语讲述,冯妙君终明白症结之所在。
淆关后方紧挨着乌涪雪山,峣地暖热,二十多年来乌涪雪山都在早春二月消雪,除了几座高峰还顶着白帽子,其他都可以通行。
魏军就是据此才选了这条路。哪知走到这里才苦逼地发现,今年气候大异于往常,冬天格外寒冷漫长,因此乌涪雪山现在依旧处于大雪封山状态!
云崕最初反对提早行军,大半是基于这样的地理因素考虑。
他怕万一,万一就真地来了。
冯妙君轻嘶一声:“大雪封山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