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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晴,可称万里无云。
四周一片红粉,冯妙君立在桃林中望见月光如水,给她身边那人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就如下了凡的谪仙。
他居高临下,低头望向她:“十二个时辰不见,安安想念我么?”
冯妙君不复昨日惊慌,反而冲他莞尔一笑:“你呢?”
月光下,她的笑颜清艳绝俗,竟连近在咫尺的桃花都失了颜色。云崕也看得微微失神,不觉脱口而出:“想,想念得紧。”
过去年余,他每次想起这只逃跑的野猫就咬牙切齿,说不准更气还是更恨。然而他心底明白,无论是气是恨,终归是把她放在心底了。
他游戏人间多年,从不曾为一人这般牵肠挂肚。
那双桃花眼中流露出来的真情,教冯妙君不由得动容。她得闭上眼才能摆脱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
他这么看人,是犯规吧?
云崕见她嫩生生的小手伸上来,先在他面庞上好奇地摸了两下,而后就勾住他的脖颈慢慢往下拉。
这小人儿的红唇越来越近。他昨天尝过了,知道它的味道有多香甜,今儿不由得跃跃欲试。
不过他未亲上去,颈上就抵着一点冰冷,那是锐器的触感。
云崕的动作停住了,冯妙君指缝里露出一截锥尖,直顶着他颈部大动脉。
她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声音转冷:“谁许你随意进出我的梦境?”
一旦她知道云崕接近自己的方式,他身上就没了神秘感。冯妙君明白,人在梦境中受了伤害,现实里就会萎蘼不振;要是死在梦中,那么意识也不会回归本体,现实中只剩一具行尸走肉。因此,梦中的云崕同样要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云崕的目光在她手上一扫,不由得夸赞道:“了不起,这么快就掌握了梦中使力之法。”
梦中世界的规则与现实截然不同。现实里的法器、灵力和神通,在这里都不能生效。是以冯妙君昨夜才会发觉自己丹田空空如也,只因灵力积存于身躯之中,带不进梦中来。
可是梦中人如果魂力足够凝练,或者对梦境和力量的理解足够深刻,就可以在这里具象出各式各样的神通、法器,一句话概括,就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冯妙君具象出了自己的法器星天锥,这就说明她不仅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也适应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