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太子哈哈大笑,有手指点着李洛,“你这厮,忒不痛快。直接说就是了,何须拐弯抹角!也罢,看你也是一片忠心,万一唆都不幸兵败,本宫自会举荐你接任镇南大将军。”
在他看来,李洛这个高丽人忠心能干,先是征日大胜,后又平定福建,又能猎杀人熊,是个精通战阵的良将,担任镇南大将军的资格够了。
“微臣谢过大人。微臣倒也不是贪功,只是想为大元,为大汗,为大人多做点事罢了。”李洛很是认真的说道。
…………
第二天,李洛所住的馆驿,来了一个客人。
张三丰,张真人。
“哎呀,张真人大驾光临,未及远迎,恕罪啊恕罪!”李洛看到张三丰,顿时满面春风。
张三丰最让李洛喜欢的是,他心里只有道家兴衰,绝对不会管闲事,更不会告密。他对蒙元,也不可能忠心。再说,他也不知道李洛在海东的秘密。
所谓“大元遗老张三丰”只不过是个借口,不愿意和朱元璋合作罢了。
张三丰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他打量一下李洛,笑道:“无量天尊,多日不见,李居士越加英华内敛,气度清越了。当真做的好大事啊。”
李洛心中一突,“自然做的好大事,这镇南大将军,在下倒是想试试。”
“镇南大将军……”张三丰大有深意的瞅了李洛一眼,“的确不是小事。只是,李居士也觉得南征必败么?”
“哦?难道张真人认为南征必败?在下只是觉得南征取胜不易,倒不是认为必败啊。”李洛讶然说道。
张三丰施施然坐下,浮尘潇洒的往后一扬,双手互掐的打个“子午诀”,有点高深莫则的说道:“贫道观南国气运,陈氏社稷如日中天,哪有丝毫衰败之相,又安能亡国?是以,唆都必败无疑。”
你可拉倒吧。李洛心中腹诽,口中却道:“既然真人知道南征必败,为何没有劝谏皇帝呢?”
张三丰冷笑,“贫道乃方外之人,奈军国大事何?劝谏无益,劝谏何为呢?”
李洛点头,叹息道:“真人真是高山仰止啊,在下敬服。想必除了弘扬大道,真人真的是清静无为了。”
果然,提到道家,张三丰精神一震,“如今皇帝颇为信重道家。密宗佛教已经无力肆意打压道家了,道宗起码能与某某教分庭抗礼。而且,李居士的治理日国之策,改神社为道庙,这与我道家,大有弘扬,贫道多谢了。”
李洛摆手道:“何须真人谢我。在下看来,只有道家才是天地真理,煌煌正道,当然要全力宣扬,开道家盛世。在下但力所能及,必不遗余力弘道。”
“善哉!”张三丰行个道礼,“李居士名非道士,实为道士也。贫道欣慰至极。”
自从和李洛合作后,李洛对道家的善意,张三丰,张留孙,各大掌教等大道官,都是看在眼里。尤其是李洛在日国推行的弘道政策,令道士们非常满意。
这些真人们根本不关心谁做天下。他们只关心,掌权者对道家是否足够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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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看来,李洛已经具备让他们扶持的资格。当然,所谓扶持只是让李洛拥有更大的权势,而不是扶持他造反。道士们还没有这个魄力。
所以,张三丰今日来见李洛,是代表道家势力而来。
李洛当然也心知肚明,当即表态道:“但为弘道,在下义不容辞,除非有心无力也。”
张三丰笑道:“居士拳拳向之心,贫道已知。无量天尊,居士慧根深重,气运加身,来日不可限量,此乃福缘哉!”
这就是再次达成协议了。
两人云山雾罩的聊了一会儿,张三丰就站起来告辞,“镇南大将军之事,贫道等自会说与皇帝分晓。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李洛送了张三丰离开,李洛又去见了御史中丞脱不合。
来到脱不合的御史大夫官邸,李洛通报姓名,很快就被迎了进去,直接到了脱不合的书房。
“李洛哈剌不花,见过台相!”李洛一见到脱不合,就立刻抚胸行礼,用蒙古语说道:“多日不见台相,我很是惦记,可看到台相仍然像一只矫健的苍鹰,我就感到高兴和安慰。”
御史大夫是御史台之首,总揽监察大权,俗称台相。
脱不合的头发胡须已经花白了,可是听到李洛的话,却很是高兴。
“哈哈,你这小子,可是第一次来老夫府上!嗯,你干的很不赖,不枉费本台看重你。”脱不合很爽朗的笑道,还用苍劲有力的手拍拍李洛的肩膀,很有老辈关爱后辈的热情。
脱不合,是元廷中少有的肃毅刚正之士,虽有严酷之名,但站在元廷的角度,他是一个能臣,也是少有的熟悉汉学的蒙古大臣。
李洛给脱不合的印象很好。两年前,李洛担任宁海州达鲁花赤,脱不合奉旨监察沿海州县,在宁海州发现李洛忠心能干,国语熟练,就暗暗记住了李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