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那个察那斯布是奸细!四万宋军都降唐了!”阿达鲁台眼睛都红了,气的差点一头栽下马背,“杀!宰了这些该死的叛徒!传令!”
“呜呜!呜呜呜!”
三万铁骑反应极快,号角一响,令旗一动,不到十个呼吸的功夫,将令就下达到每一个百夫长。
“莫尔道嘎!”
“忽呜赫豪宁!”
蒙古色目铁骑怒吼着居高临下的冲下江岸,进攻宋军。
此时,“宋军”已经被宋军斩尽杀绝。而宋军因为是偷袭的一方,所以伤亡只有数千。伤亡交换比达到恐怖的十比一。
“躲到堡垒木塔之后!”早有准备的宋军诸将眼看三万元军铁骑俯冲而来,纷纷藏入防御工事。
当真是讽刺啊。原本阻挡唐军的堡垒和木塔,如此成了阻挡元军骑兵的工事。
元军骑兵漫山遍野的冲到江边,却只能面对一个个堡垒和木塔,无法发动骑兵冲击步兵的优势。
无奈的元军只能发射密集的箭雨,甚至还有不少元军下马,准备攻击堡垒和堡垒。
然而此时,靠近江岸的唐军战船,数以百计的火炮也发出了怒吼。
“轰轰轰——”
由于元军进入火炮攻击范围,加上此时队伍密度比较大,立刻遭到火炮的惨重打击。
大片大片的葡萄弹轰进元军骑兵之中,如同死亡镰刀般收割着人命,打的元军血肉横飞。
就这一轮齐射,一千多元军骑兵死伤在炮火之下。
“撤!快撤!散开!散开!”阿达鲁台急的大叫,这才明白自己愤怒之下犯了一个大错。
不该这么冲下来攻击叛变的宋军。这根本就是给唐军火炮发威的机会。
怎么就忘了这茬?该死啊!
等到元军疏散开,调转马头往北后撤,唐军的火炮再次怒吼,又是数百元军人仰马翻,受惊的战马沿着江岸狂奔,嘶鸣不已。
元军损失了一两千骑兵,灰头土脸的撤到唐军火器射程之外,个个咬牙切齿,看着登岸的唐军恨恨不已。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和唐军打仗,都会被诡计算计?李洛难道就不能硬碰硬的打一仗吗?
阿达鲁台神色阴沉的看着江岸,知道已经事不可为了。
好几万如狼似虎的唐军,再加几万叛变的宋军,将近九万人,他这边才不到三万骑兵,又士气大挫,还怎么打?
本来好好的一盘棋,转眼间就打成这个局面。
“那颜,是防守扬州重镇,还是在此和唐军决战?”部将问道。
阿达鲁台毕竟不是庸才,他稍一思忖,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不能在和他们决战了,很难打得过。扬州…兵力空虚,我等不擅长守城,也守不住了。”
“如今可以肯定,李洛就在西南,那里一定会打一场大仗。我们应该赶过去驰援!与其在这里和一支偏师打,还不如参与围攻李洛!”
“传令!速速返回扬州城,带走所有弓箭马料,往西参战!拦截李洛的中军!”
一声令下,两万八千多骑兵一起策马狂奔,直往扬州城而去,竟然撇下了江岸的唐军和宋军。
半日后,元军骑兵来到扬州城下,却见到城池上空烟雾缭绕,似乎刚刚发生过火灾。
阿达鲁台心里咯噔一声,一个不祥的预感呼之欲出。
果然,还没等元军进城,一个赵宋官员就神色惶然的骑马冲出来,一见到阿达鲁台就浑身颤抖着滚下马鞍,跪倒在尘埃中。
“大帅,大事不好!城中军械库和马料场被一伙贼人用火油焚毁,化为灰烬了啊!”
什么!?
阿达鲁台惊怒之下,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出,打的那赵宋官员惨叫一声,捂着暴裂的眼睛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