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还不知道吧,一品斋的老板是个共党分子,已经被炸死了。”朱弘达吹了一记口哨:“轰。“
“是吗?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淑妍睁大眼睛望着朱弘达。
“就在你去杭州的时候。”
“唉,真是太可惜了,以后再也吃不到一品斋的云南米线了。”淑妍自言自语。
“嗯?云南米线?淑娴,你是不是糊涂了,一品斋里从来没有卖过云南米线。”
“是吗?那是我记错了?”淑妍知道自己口误了。
“你呀,脑子还没恢复好呢,云南米线是四海酒家的招牌菜。”朱弘达纠正淑妍的错误。
“你看,弘达,我又糊涂了。”淑妍自嘲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过些日子,你就会恢复记忆的。”朱弘达马上安慰她。
朱弘达忽然望见淑妍右臂上面有条一寸左右长的旧伤疤,觉得十分奇怪。
“淑娴,你的右胳膊怎么啦?”朱弘达盯着淑妍的右胳膊看。
“什么怎么啦?”淑妍没反应过来。
“怎么有那么长的一条疤痕?我以前好像没见过。”朱弘达指了指淑妍的右胳膊上的伤疤。
“是以前日本飞机轰炸时,被弹片划到的,好些年了,一直都在,可能是你以前没注意吧。”
淑妍虽然及时反应,掩盖过去了,但她开始觉得朱弘达是个很仔细的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抓住把柄,不由得心里扑扑直跳。
“原来是这样。”朱弘达也一时吃不准自己有没有注意过淑娴的右胳膊。
赵启生走进朱弘达的办公室。
“哦,两位都在啊,正好,我把这个月的薪水发给你们。你们在这儿签个字吧。”
赵启生把一个信封交给朱弘达,朱弘达在名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许小姐,这个信封是你的,来,在这儿签上你的名字。”
淑妍接过赵启生递过来的钢笔,在许淑娴一栏上签上了“许淑娴”三个字。
“好勒,许小姐,你把钢笔还给我。我还得去隔壁办公室呢。”
淑妍笑了笑,把钢笔还给了赵启生。
“淑娴,你以前的字都很娟秀的,怎么摔了一跤之后,连字迹都变得硬气了许多。”朱弘达发现许淑娴的笔迹有很大的变化。
“是吗?可能是手指还不够灵活吧,上次摔跤,把手都摔肿了。”淑妍连忙找了个借口,但内心却越来越惶恐,她想快点离开朱弘达的办公室。
“看来这一跤可真要命,让你改变了许多,忘却了许多,但愿你我之间的这段情谊你还没有忘却。”朱弘达意味深长地对淑妍表白。
“弘达,就让你我之间的这份情谊永远埋在心底吧。”淑妍说着,离开了朱弘达的办公室。
朱弘达望着淑妍的背影,闭上眼睛,呼吸着淑妍留下的余香。
一早,俞佩良就接到军统重庆站站长苏德昌打来的电话,询问他那几箱古籍书处理得怎么样了,俞佩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如何答复,结果挨了一通训。俞佩良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放下电话之后,他马上把电讯处长姜则通叫了过来。
“姜处长,你有没有收到关于古籍书方面的电报?”俞佩良质问姜则通。
“古籍书方面的?”姜则通皱起眉头想了想:“好像有过一份关于古籍书的电报,是重庆站截获的日军发的电报,让我们协查,说是有一批古籍,日军投降时来不及运走,藏匿在上海什么路的仓库里,日军电文上说要是不能运走的话,就地销毁。重庆方面好像让我们把这批物资送往重庆。”
“那份电报呢?”俞佩良板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