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通讯另一侧,王洁德沉默了一会儿,回了句:“说真的,我偶尔会怀疑你是个该死的弗洛伊德学派。”
“别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任何一个年龄超过六十岁的人精……或者年龄超过六十岁的老疯子都能看出来。好啦,别浪费时间了,六十岁的老疯子可是正顶着一个正规军加强营炮火给你争取时间
“这个炮火的意思是,除了啤酒肚不太像正规军之外哪儿都是正规军程度的一群老男人的围殴。”
“我倒是觉得你挺游刃有余的。”
“因为我是教授。实际上到现在给我造成最大麻烦的是那个章鱼女。”
安承弼这样回应心灵通讯的同时,张开嘴对着许波宁大喊:“帮着魔法师抓你的同胞,你良心不痛吗?”
“不痛,因为我的心脏已经被改造成能支撑这种巨型生物构造的样子了。为了保证把血液送到触手的末端,我有一个串联式的肌肉泵站组合,良心什么的根本伤不到它。”
“许波宁,我问你,”安承弼一边掏出新的道具来应对围攻,一边扯着嗓子问,“你把你的身体都改成这样了,还维持那个人类的上半身有意义吗?”
“我维持的可不止上半身,我的突变实际上是从大腿根部开始的,大鬼根部以上该有的东西我都有。”
和许波宁的声音一起糊在安承弼脸上的,是通过强劲有力的肌肉腔发射出来的长条形尖刺。
马沙这种死忠星际迷要看见这尖刺,以及这尖刺的发射方式,一定会兴奋的大喊:“是刺蛇!”
然后他会说出星际争霸的标志性台词之一:“我就是虫群!”
安承弼骂骂咧咧的,不断的掏出道具来应对攻击。
爱迪生学派就是这样,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没有,就是道具多。除了在疯狂的扔道具之外,安承弼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疯子在左冲右突。
虽然大部分道具都是用过一次就会坏掉程度的玩意,但是像安承弼这么老的爱迪生学派,这么多年不知道攒了多少稀奇古怪的发明。
所以面对爱迪生学派,一定要看准对方的年龄,同样位阶的情况下,越老的家伙越难缠。
相比之下,许波宁的战斗方式,更有科学怪人的感觉。
通过肌肉腔发射尖刺的奇怪生物、满地跑的变异犬、还有最近每个达尔文学派都会带的钉刺蝙蝠,安承弼感觉自己突然和整个动物园为敌了。
很多人只了解了达尔文学派“放生”的那些东西,就以为这个学派没什么威胁,这其实大错特错。
达尔文学派放生的那些造物,为了让这些造物在脱离了怪人之后能独立存在于自然界中,都做了非常多的“合理化处置”。
什么巨大的章鱼啊,深海电鳗啊,还有最近突然火起来的兽耳亚人,都做了这种“处置”。任何天真的以为这些就是达尔文学派真正的战斗力的人,将来一定会吃苦头的——或者已经吃了苦头,甚至丢掉了生命。
达尔文学派用来作战的“战兽”们可没有做过这种“合理化处置”,所以它们不能脱离制造它们的怪人独立存在。
它们只能在怪人的能力影响范围内活动,一旦脱离范围,就会迅速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肉片。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科学怪人从世界之理那里盗用了权限生产出来的不合理产物,怪人本身,是撬动世界之理的杠杆。
没了杠杆,这些东西也会失去支撑,然后被名为“合理化”的东西撕得粉碎。
从这个意义上讲,每一个科学怪人都相当于一个持续发生的虚爆,只是这个虚爆被怪人本身的意志控制住了。
对付虚爆的时候,只要干掉虚爆的“原点”,虚爆就会完全停止,仿佛不曾存在过。
许波宁的这些怪兽也一样。
只要干掉许波宁,它们就会瞬间变成无害的东西,只有那些做了“合理化处理”的玩意儿会幸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