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眨了眨眼,忽然低声说了句:“别闹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闵姜西无语,他别拉低小孩子的酒品好吗?看看人家秦嘉定,醉了就睡,被人扛了一路眼皮都没眨一下,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酒品。
再看看秦佔,她除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之外,还真是什么都给不了。
果然,秦佔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闵姜西说:“请您摆驾回家。”
秦佔眉心微蹙,“不是说了不用你跟我这么客气。”
闵姜西起先微愣,没听懂,后知后觉他的重点在‘您’上面,顿时唇瓣微张,深呼吸,调节濒临爆发的情绪。
秦佔见状,又叫了一声:“西宝…”
闵姜西忍到极致,瞬间扬起拳头,“你再叫?用不用我帮你醒醒酒?”
她一张常态下无比温婉可人的面孔,此时眼睛瞪大,微微撅着嘴,满是跋扈和嚣张。
秦佔一动不动,不仅不躲,反而抬起手要摸她的头,闵姜西反应很快,咻的闪开,眼带警惕,“你干嘛?”
秦佔笑了,“可爱。”
闵姜西站在两步之外,从头麻到脚。
疯了,秦佔疯了!
闵姜西突然很害怕,她竟然跟个酒醉后六亲不认的疯子在一起耗了半宿,不行,太危险了,谁知道他疯起来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眼睛盯着秦佔,闵姜西不着痕迹的往后退,等到退出两米多远,她忽然撒开腿往球场门口跑,头都不敢回。
她以为以秦佔疯癫的程度,十有八||九会过来追她,结果一口气跑出几十米,身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闵姜西停下脚步,扭头一看。
空旷的篮球场地,秦佔一个人站在那里,正往她这边看。白色的射灯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而他脸上不满到近乎落寞的表情,一样清晰可见。
闵姜西第一次烦躁自己不是近视眼,不,她应该烦躁自己心不够狠。
怎么跑的,又怎么原路走回去,期间闵姜西由衷的在心底赞了自己一句:智障。
看她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动未动的秦佔道:“回来干什么?”
他不问还好,问了闵姜西更觉着没面子,丢脸就有气,有气就要往他身上撒。
“你站这儿干什么?”她反问。
秦佔面无表情,“不用你管。”
闵姜西说:“那我走了。”
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后停下,转过身,秦佔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两人对视数秒,她突然败下阵来,“你到底要干嘛?”
她生生给他气出女人的撒娇声。
秦佔一声不吭,闵姜西拖着疲惫又无奈的脚步走近,同样的话,有气无力的问:“你到底要干嘛…”
秦佔开口:“你给我唱首歌。”
闵姜西抬眼看着他,不悲不喜,半晌道:“我送你回家。”
秦佔说:“你不给我唱歌我就不回家。”
闵姜西恨自己不是个身高八尺的爷们儿,就应该直接给他扛回去算了,她又不敢一个人走,怕他喝多了在外头冷死,闹事,出事。
深吸一口气,她微微垂着头,低声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别问她为什么要唱这首歌,一时有感而发,生活太难了,当个家教不光要辅导小的,现在还要照料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