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北转头看过去,见对面的人随和一笑,跟他道:“你们聊,我先进去了。”
他点点头,神色如常。
秋棠却不平静了。
听声音,是胡馆长。
她都能想象到胡馆长含笑说这句话的样子……
她和谢斯北约定好了的,有其他人在时,不喊他“北北”的。
凭自己刚才那嗓门,胡馆长没听到是不可能了,万幸除了他没有别人听见。希望谢斯北不要生她的气。
等谢斯北回转头时,她讪讪道:“抱歉,我看见你回来了,有点高兴,刚才声音也没收着些。”
“嗯?”
谢斯北对她突如其来的道歉有些没跟上思路,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Μ。
浅笑一下,“没关系。刚刚是意外,你也不知道胡馆长在外面。”
他放低声音,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我今天有些累了,在艺术博物馆坐了十几个小时,棠棠能让我先进去吗?”
秋棠听后,也顾不上他是不是在强颜欢笑,忙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腾出空间来。
谢斯北提步从她身侧经过。
她关好房门,看着他的背影。
脱下来的外套被他搭在臂弯处,室内的灯光照在他雪白的衬衫上,勾勒出高挑的个子和劲瘦的腰身。
秋棠的视线在他身上徘徊,她此刻估摸不出他的心情,心里有点不踏实。
不是她多想,原剧情里,谢斯北因为抑郁症自杀。像他这样特殊的男朋友,她怕一不留神就在两人的情感上扎了根刺。
知道谢斯北不喝茶,秋棠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递过去。
见他喝了口,秋棠讨好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你如果有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也是她违反规定在先,虽然是无意的。
谢斯北笑笑,将外套搭不远处的椅背上,问:“棠棠觉得我不开心了?”
“有一……”
她话都快说完了,立马改口,“应该没有吧。”
底气不足。
说实话,她看不太出来。
谢斯北见她小心翼翼地样子,拉住她的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明确道:“嗯,没有。”
他将下巴搁在了秋棠的肩膀上,柔软的长发贴着他的脸颊,微凉。
虚拢在她腰间的手攀上她的后背,轻而易举就把人抱了满怀。掌心隔着布料,贴在她蝴蝶骨的位置,双臂收紧了几分。
谢斯北想,他的棠棠可真瘦。
撇开脑中的思绪,他接着道:“棠棠,我没有不开心。胡馆长听到了就听到了。”
他说:“我先前不同意你叫北北,是觉得幼稚,有些放不开,但从今天的实际情况来看,是我多虑了。”
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侣间亲昵地称呼,也不失为一种情趣,他不讨厌。
“棠棠,无论是‘谢先生’还是‘北北’,你喊我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