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想了想,跟系统道:“秦执风晕船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时也罢了,最怕时机不对有人看中这一点,趁机要了他的命。”
秦执风万一要是在船只上,遇上那些想取他性命的人,说不定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系统点头,它说:【所以没人知道他这个秘密,而且像他这种谨慎行事的人,这辈子绝不可能靠近船只。】
【不管对谁,他一直没露出过马脚。】
秋棠颇为认同系统的说法,多少人等着要他的命,他自己会瞒住,再正常不过了。
像晕船这种潜在威胁,当然是永远埋下来比较好……
*
两日半后。
四人抵达归山派所在的城镇,跟出发前计算的时间分毫不差。
万谷一手拉住缰绳,吁了声,等马车停下来,他扭头冲马车里的人道:
“大人、盛姑娘。”
出了水浮宫,外面人多眼杂的,怕惹麻烦,万谷也不敢再继续明目张胆地喊他“左使大人”。
他说:“再沿长街走上半个时辰就到归山派了,我们是直接过去还是找个地方歇歇脚?”
话音刚落,马车内传来悉索的响动声,里头传来秋棠略带雀跃的声音。
“是嘛,我下——”去歇歇脚。
秋棠话还没说完,就听秦执风开口吩咐万谷,“驾驶马车去归山派太过于显眼,先去找间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
“是。”万谷回话道。
他让香雪看住马匹,从马车上跳下来走远了。
而马车里。
秋棠见秦执风依靠在小榻上,没有要动的意思,她那只伸向车帘的手默默缩了回来,坐回自己的木墩上。
她自从决定不贴秦执风的冷屁股起,独处了两天,在他面前从没主动找他说话过。
秦执风更不是那种会主动和她开口的人,每每视线相对,他总是冷着张脸。
秋棠被他的低气压笼罩着这么久,早已经坐不住了。
她不像秦执风脸色不仅能一直那么臭,而且还能整天整天忍着不说话。
她几次想开口跟他搭话,看见他那张生人勿近的脸,都默默憋了回去。
此刻马车停了,晃晃荡荡的声音消失,就连空气都变得安静。
万谷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回来,而香雪待在马车外根本不会进来。
秋棠一张小脸上出现颓丧的神色,只不过一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
秋棠舔了舔唇角,她在这种环境磨了两天,也算有经验了。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她一如往常趴在茶案上,闭眼装睡。方法好是好,就是手臂容易发麻。
秋棠人刚趴下去,恰好旁边的秦执风掀起眼皮,瞧见她用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对着他,微眯了眯眼。
她头顶着双螺髻大小正好,圆润可爱,顶部又尖尖,像对猫耳朵,以至于她这会儿好像一只在小憩的猫儿。
秦执风知道她还醒着,他捏捏眉心,有些无可奈何。
他不是石头做的,即便他再不在意她的感受,两人之间微妙的状态还是能体会到的。
尴尬、僵持,好像在相互赌气,总而言之跟他待在一块,让她不自在了。
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