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在一旁看着他们,意外地发现百里景行夫妻俩好像跟她娘认识。
只是三人还没说两句话,她爹就过来了。
阿音被秦执风打发到一边,但她并没走远,偷偷扒着门缝看他们。ωWW。
只见四人在一起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东西,什么武林啊,门派啊,江湖祥和之类的话。
举杯碰盏,似乎谈妥了,只见百里景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桌上摊开,推到她爹面前。
然后她爹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还拿出了印章。
见他们快要出来了,阿音不敢再看,临走前听见百里景莫名其妙地对她爹道:“父亲和母亲葬在百里家老宅后面。”
说完这句话,就带着他夫人离开。
阿音一直不懂,总觉得这个跟他爹长得很像的人,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直到小弟弟出生后,秦执风带领几十号人护送他们一家去了一个地方,她看见墓碑上的名字,恰巧复姓百里。
而在墓碑的右下角有两行小字,仔细一看是两个名字:百里景川、百里景行。
她突然想起百里景行的话,隐约觉得“百里景川”指的是她爹。
*
山风拂面,绿树如茵。
秋棠问秦执风,“现在可有放松些?”
秦执风虽表面上不当回事,嘴上也不肯承认与百里景行的关系,但当百里景行来水浮宫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会动摇。
认祖归宗的思想,是藏在人骨子里的。
“嗯,轻松了。”
秦执风酒水洒在墓碑前,转头看向秋棠,神色温和,浅浅一笑道:“知我者,莫若我妻。”
他对这段记忆模糊得不能再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出身高门大户,后来家中遇难,至此流落江湖,辗转到了水浮宫,“百里景川”这个名字也渐渐被他遗忘。
如今往事重浮水面,那些隐藏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也如藤蔓般慢慢长了出来。
虽然对父母感情淡薄,可毕竟有生育之恩,过来一趟也算是作个了结。
夕阳西下,落日熔金。
橘黄色的光芒,如同薄纱般铺洒在整片大地。
秦执风抱着手里的小儿子,逗得他咯吱咯吱笑。
秋棠则一手牵着阿音,浅笑地看着他们。
秦执风抱着儿子问:“儿子是不是快长牙了?”
她点头:“嗯,已经长出来两颗了。”
阿音则提醒道:“爹,小心他咬你。我今天早上逗他,就给他咬了一口。”
“那阿音没事吧?怎么不跟爹娘讲?”秦执风关心道。
“没事,不疼。他一个牙都没长齐的臭小孩,怎么能伤害得了我。”
小丫头开始臭屁了,秋棠顺势接说:“是是是,我们阿音最厉害了。”
“不过你下回可得小心,弟弟的牙齿长得可是很快的哦,下回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知道了娘。”
一家四口说说笑笑,在满是光辉的山道中渐渐远去。
……
秦执风半生孤苦,在水浮宫刀口舔血、暗无天日地生活近二十年,他冷血、残酷。
遇到秋棠后,才慢慢有了不一样的活法和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