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案下有一处空白,上面有一行大字——
山南重工。
“他们说,你母亲死了。原因,是设备操作不当,给公司。。。带来了重大损失。”
“你。。。明白吗。”
父亲还在苍白地叙述着。
不知道他是在控诉着什么,还是仅仅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雨宫水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捡起了地上的文件,然后动作僵硬地将其慢慢摊开。
“我必须提醒您一件事。”
“您妻子的死亡完全是由于她自己的失误,公司在这方面并不承担任何责任。”
突然。
在雨宫水星没有注意到的那片阴影里,一道尖锐而刻薄的男声传来。
男声在说完这句话后,没有停歇,而是马不停蹄地继续聒噪着。
“最重要的是,因为她一人的过错,让公司的一条生产线完全停摆。”
“这给公司带来了极大的损失。”
“不过,山南重工秉持着以人为本的态度,对那位女士的去世报以由衷的悲痛。最后,经过多方研讨之后,我们拿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刚刚开口的男人,他走出了客厅的阴影,显露在了亮处。
那是一个年轻人,穿着灰西装,戴着金边反光眼镜。
藏在那副价值不菲的眼镜后面的,是一双浅灰色的眼睛,一张骨骼凸出的长脸,和一个傲慢的、带着一丝虚假歉意的笑容。
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右手抚胸,后退了一步。
亮银色的流线型手臂义体反射着金钱的色彩。
他先是对他们父女俩行了一个自娱自乐的礼,然后肃然地开口道:
“只要二位签下这份证言声明,公司和那位女士的账单便会一笔勾销,我们也不再追责您妻子、您母亲的过错。”
“相应的,二位也不必背上那一笔由她所造成的巨额赔偿。”
“合理、且人性化的协议,不是吗?”
雨宫水星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一言不发,用仇恨的目光狠狠地刮过这个公司走狗那张刻薄的脸颊,然后转身逃跑。
逃进她的房间,逃进仍留有母亲回忆的地方。
客厅里,年轻人面带微笑地注视着红发女孩跑进房间的背影,然后收回了视线:
“您的女儿,真是有活力啊。”
“是啊。。。”
男人嗓音沙哑地认同了这一点。
“那么现在,”年轻人温和地笑了笑,“让我们来商讨一下有关协议的问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