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明黄色的光从窗户里缓缓逸散出来,驱散周围昏暗的天色,散发着一种令人舒适的温暖。
大概是柳轻语回去了吧。
江蓠顿了顿,想到中午花眠走前和她说过的话,她说还要给柳轻语接风洗尘呢,可现在也没有机会了。
也不知道柳轻语知不知道这件事。
也不知道她会如何看待自己。
江蓠心里想了两下后就不再多想,只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
她心里怀着愧疚,叹了口气后,就推着轮椅,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门口的玄关处有让客人更换的拖鞋,江蓠刚换好,楼梯那边就传来哒哒的下楼声,柳轻语从楼上跑了下来。
“花眠呢?”
柳轻语盯着她,瞪大了双眼,眼睛微红地质问道。
江蓠哑然,不敢看她,脸色苍白地低下了头:“抱歉。”
轰!!
“我问你!”柳轻语头发无风自动,客厅里仿佛有惊雷炸响,“花眠人呢?!!”
江蓠沉默了,心怀愧疚地把轮椅往前推了推,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把头埋得更深,重复道:
“抱歉。”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轮椅,柳轻语两眼一黑,浑身无力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板上。
看江蓠的表现,她已经大概知道答案了。
哪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柳轻语仍无法掩住脸上的震惊之色,睫羽与唇地震般颤了起来。
怎么会。。。。。。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喉咙里有些刺痛,眼前重重叠叠的阴影仿若鬼影,看得柳轻语一阵反胃。
花眠。。。。。。
真的。。。。。。死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瘫坐在地板上。
客厅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熄灭了,四下里一片黑,就好像柳轻语此刻的心情,迷茫而痛苦。
柳轻语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许久,一阵揪心的痛苦才将她从迷茫之中唤醒。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轻语沉默地起身,看着江蓠,一字一顿寒声质问道。
江蓠张张嘴,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她还是闭嘴了,强作平静地诉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
客厅依旧幽暗,江蓠略显沙哑的声音就像裹着碎冰渣的冷溪般,缓缓流淌。
柳轻语安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目光闪动。
“就到这里?”
“嗯。”江蓠闭上眼,从胸口里小心拿出一朵保护得很好的小花,“这是她最后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