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窗口前那白衣身影骤然间转过了身,漆黑的长发遮在面前,这身影“咯咯”地走着路,每一步好像都有许多骨头在粉碎。
这身影很快走到了熊哥身边,拉起了熊哥的手。
熊哥只觉在触摸着死人尸体,寒气直冲头皮,但他无法左右身体甚至是眼珠,只能被带着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他几乎吓瘫了,身子都软了,心底恐惧地大喊着尖叫着,可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然后,熊哥就被那白影牵着,带到了门前。
黑暗的门后,骤然伸出一只腐烂的、烧焦的手,那只手上抓着一张三角形状的“白纸”,“白纸”上写着“一钱”。
好似是做着阴间的买卖般,白衣身影接过了这“一钱”,而那只腐烂的烧焦的手则接过了熊哥的手,将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拽出了屋子,拽入了黑暗中,消失不见。
吱嘎~
门扉再度关闭。
白衣身影把钱放在了桌上,继而又站到了窗前,一动不动。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福临商会的小帐篷区域就忙活了起来。
这些杂役,都需要提早起来干活儿。
这些活儿大多是装卸类活计,若是夏天还得连夜做,这也是看在冬天的份儿上,才把夜班省了。
荒地上冒起了热气,一群人围在一起吃着热汤热水的早饭。
天色渐明,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忽地一边有人道:“小陆子还没来。”
一个领头模样的男子道:“娘的,肯定没起来,我去叫他。”
说罢,这领头儿骂骂咧咧往远处走去,来到熊哥的帐篷前,冷笑一声,边吼“睡什么睡”,边直接扯开帐篷帘子,结果往里一看。
这领头儿的面色苍白,然后忽觉腹腔翻涌,然后转身撒腿就跑,可这腿一软,不但没跑成,反倒是往后摔了个大跟头,侧边膀子砸在坚硬黄泥土上,却连疼都顾不得喊。
“死了。”
“死了!!!”
这领头儿地恐惧地大喊着。
顿时间,不少人闻声过来。
还有人道:“怕什么?怕是本身就有点病吧?这年头,死个人不正常?”
说着,就重新掀开了帘子。
帘子后,是一具。难以想象的尸体,阵阵肉香正从帐篷里传来,那是一个被整个儿煮熟了、但却维持着睡姿的男人。
男人完好无损,完全可以辨认出就是熊哥的模样,但他却被煮熟了。
可诡异的是,熊哥身上穿的衣裳完好无损。
甚至被子,枕头,帐篷也都完好无损,可他。偏偏被煮熟了。
这渗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忘了呼吸,就那么愕然地站在原地。
一股股随风传来的肉香,终于提醒了他们这诡异的现实。
不少人趴在地上狂吐,还有人瑟缩地往后走,口中不知在喊着什么。
人。怎么会在睡梦里被煮熟?
为什么都被煮熟了,衣服,帐篷,被子,全都没事?
为什么?!
“我输了”
“我服气了。”
在山宝县北方的天南县,橙花门里,
一位精神矍铄,双目宛如少年的白发老者正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右手抓了根绿色长鞭,身侧躺了条双头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