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听老人说:“赊刀人,赊刀人,赊出是刀,砍来的是运。”
陆景川把天生一家赊刀的账也还清,并叫陈绣花安排一杯茶水给老人喝。
大家又簇拥着老人在大树下的石墩坐下。村民都希望能从老人口中几句好听的话。
老人跟陆景川说等做完法事,顺便帮那院子门安装一扇门,严严关上。
陆景川点点头,他自己有时晚上从那门口经过,忍不住往里面看,黑乎乎的,令人后背发凉。
虽然他不知安装门,有什么作用,至少大家经过那院落时,看不到里面,没那么害怕。
老人问大家要不要赊把刀用用,村民都拼命摇摇头,表示家里的菜刀还可以用。
平常也不怎么需要用刀,许多青菜用手扭断即可。
老人笑了笑,他问陆景川要不要来一把。
陆景川想了一会,点头示意,如今他已四十多岁,过了不惑之年,对周遭世界有自己看法。
他问老先生什么时候来要账。
老人说:“你看我都这把年纪,说太久恐怕自己支撑不了。唉,那就等米涨到一块五时我来收账吧。”
村民纳闷,目前米价是一毫二毛一斤,翻十倍该是什么时候。
陆景川见这个预言并不是应验到个人命运的,便放了心。
但他还问:“老先生,就这么简单吗。”
“怎么,你还想听听其他的,我年事已高,说得太远我看不到,那我不是做亏本生意啦。”老人听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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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一个大的预言吧,到时我们看看中不中。”菊花说。
“要我说预言,你得赊一把刀。”老人对菊花说。
菊花吓得不敢再出声,印象中赊刀人出现总有灾难。
但并不是所有赊刀人都那样。江湖上除了赊刀人,赊铁锅的也有。
菊花奶奶曾赊过一口锅,用了二十年,锅都烧穿洞,赊锅人还没到来要账。仔细打听,原来那个赊锅人早死了。
当时菊花爸爸还开玩笑说:“他这不是甩锅吗?”
菊花奶奶却记挂着赊锅人的好,打听到赊锅人去世。
当天夜晚到三岔路口点香,烧纸钱,嘴上说得很清楚,那是来还钱的。
而菊花爸爸第二天去山上砍柴时,不小心跌倒,磕破嘴皮子,好几天不好好说话。
江湖上的赊刀人很不简单,传闻他们其实是道士门派的。
明叔最近身体不太好,他也想赊一把刀,看看赊刀人怎么讲。
可是老人直接拒绝他,说赊给明叔定亏本。
明叔听了害怕,也只有没命的人才亏本。
他扑通一下,跪在老人面前,求老人指点。
明婶看到老公这样子,心里也害怕,也求老人指点迷津。
老人看了看明叔,说事情也不至于没转机,需防今年九月初三。
老人说:“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老人把其中一把生锈的刀赊给明叔,说用到光亮自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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