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位。”
陈良辅的话传出,周围忌惮的百姓面色微微一动。
老翁丢掉手中的面团,他跪伏在地上:“陈老爷,您可要管管,士绅们带人将里运河的河口封死,不许放水,没有水,庄稼怎么种?”
陈良辅放下木筷,顿时,没了吃面的心思。
驾马来到里运河,水位很矮,露出河里的石头。
士绅堵住支流的河道,是为了走商船,而百姓需要支流的水,来灌溉农田。
这就是士绅和百姓的纠纷,手心手背,都是肉。
正在这时,另一个官员打马走来,似乎也在看河道的水位。
是都察院驻扬州府的御史,李献章!
“陈大人,下官已经将疏奏传回都察院,相信严大人很快就会禀报陛下。”
陈良辅沉声道:“严大人能理会自然好,不过,运河水位枯竭,岂是人力能违抗?”
知道了,又能做得了什么?
……
京城,文华殿。
弘治皇帝命朱厚照在詹事府读书,闲暇时多陪陪太子妃,敢出宫,就没他的藏银。
朱厚照骂了几句狗皇帝,却不敢违抗,亲自点名,要听严成锦讲经筵,找个陪读。
陛下的旨意,严成锦当然是要来的。
“臣今日嗓子哑了,殿下换个讲官吧。”
讲经筵是一件辛苦的事,就像讲一天的课,还要表现出专业。
朱厚照浑不在意,乐道:“那就换一个吧,詹事府有一个学识渊博的师傅,本宫让你见识见识。”
经筵的排班表,是由陛下来定,但弘治皇帝无暇,就交给了内阁和詹事府。
不过,朱厚照不喜欢读书,能让他这样的夸赞的讲官,除了自己,还有谁?
朱厚照像拿起菜谱点菜,这是一本经筵课程表,杨廷和和王华他都听腻了:“费师傅,本宫今日想听你讲学。”
严成锦心头微微颤动一下,费宏?
历史上,朱厚照很喜欢费宏。
费宏原本在詹事府平平无奇,但朱厚照登基后,只用了三年,就将他升到了内阁大学士。
就像坐上朱厚照这支火箭,直接起飞了,比他升官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