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还是蔡中兴吗?估计连这些人,都有被他坑的。”马文平道。
“阅历决定一个人城府,眼光决定一个人成就……我问你,一个没上过几天学的,连工厂招工都不要的蔡中兴,真能玩这么好?”孙启同问。
“可这是事实啊,谁也无法阻挡这类傻大粗黑的文盲暴富啊。”马文平道。
“他可是硕果仅存的暴发户了,我做过一个统计,十年前开始玩券炒股的人物,最低资本几千万,最高有数亿……其中最好的一个归宿是赔光隐退。”孙启同道。
这一点孟子寒可清楚,他数了几位风云一时的人物,或身陷囹圄、或散落各地、或远走避世,风光一世的结局都是珠玉泄地,也做回普通人的机会恐怕也没有了。
说到此处,巩广顺理出头绪了,他道着:“对啊,多少高人都栽倒一头不起了,这蔡中兴想想确实不简单啊……五纺厂重组,低价拍卖到厂地,这事查来查去,就是没结果、招商引资他又拔了头筹,把外商引来了,然后又是稀释股份、又是转移资产,把外商挤兑走了……那他最起码应该熟悉相关法律,否则刨不出这么大坑来,台商又不是傻瓜,不至于让法院都支持鑫众。”
对,他履历似乎和水平不相配,最起码在政界畅行无阻,肯定不是一个小商贩能达到的水平,而没有一点底蕴,马文平想到这儿,突然灵光一现道着:“哇,不会是……那个痴呆吧?”
“什么,蔡青?”孟子寒和巩广顺,齐齐愕道。
“如果是他就说得通了,国企里浸淫了几十年,滑不溜丢的老泥鳅,侵吞资产、合同诈骗、再加上,搞这种原始股……而且把蔡中兴这么一个高级傀儡放到位置上,谁能想到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是主谋,而且假如我就抓了这种人,浑身病的,快要死的,你又能怎么样?”马文平道。
“对呀,如果谁都忽略这个人,那就应该是最适合的隐藏方式了。”巩广顺道。
“他偏偏还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蔡中兴吸引走了,那他岂不是正好站到了灯下黑的位置?”马文平道。
“可他确实有点老年痴呆,而且并发癫痫。”孟子寒道。
这时候,都看向了孙启同,孙启同笑着道:“老马,你及格了,看来你对官员的无耻和厚颜,已经深有体会了。”
言罢,在另一屏追捕的车上,零乱回传的话语听出线索来了,那位从医院被接走的人,已经跑上了京珠高速。
“孙组长,我得提意见了啊,怎么都瞒着我?”马文平故作气愤道。
“其实我根本没想到这一层,直到货车司机被杀,我才发现应该还有后手,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所以就放松了医院的警力……果不其然,他们在销毁证据的同时,要把这个人带走。”孙启同道。
“那下午和晚上的释放涉案人员?”巩广顺问。
“幌子而已,不让他们觉得我们抗不住压力放人,我们怎么可能抓到机会?”孙启同道。
“不对。”马文平反驳道:“您和我们都坐一块的,消息哪儿来的?”
“内线消息。”孙启同道。
“内线消息,我们都知道啊?”马文平道。
“问题是,还有你不知道的内线啊……你再猜,我打赌,你猜不到,就放到你面前,你都不相信。”孙启同笑眯眯地道。
这回,真把几位经侦全部绕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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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应的地方在哪儿?”男声。
“快到了,五岭县高速休息处,那儿是个小地方,一般没有车。”女声。
“噢,小蔡怎么样?”
“还好,早到新加坡了。”
“那就好……”
“到了。”
车灯下,休息处的路标,指示着右行,车缓缓地驶向这个县级休息处,已经临近午夜,没有什么车人了,却不料车刚停稳,几处警报的声音响起,自路后疾驰来的警车鸣着笛,像游鱼一般,堵路口的、塞车道的,前前后后十几辆,一眨眼把海阔天空堵成倚天绝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