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公主虽然面首三千,但是毕竟没有成亲,不敢闹出人命,所以每次肆意作乐之后还要喝避子汤。
她讨厌吃苦药,所以这时候就经常发脾气。
给她送药就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苦差事。
玉笛欺负娇娘,所以总把这件事情推给她。
娇娘也吃过几次苦头,但是这是分内之事,总要有人去做,所以她也硬着头皮坚持下来。
她唯一觉得有些难以克服的是在公主和面首翻云覆雨的时候等在外面伺候。
听着里面的动静,她总是头皮发麻;尤其听着公主时而压抑时而狂叫,她觉得,伺候男人,果然是极苦的事情。
真不明白,为什么公主要自讨苦吃。
同时,她内心也更加感激,公主把她救离了苦海。
她就是这般安于现状;在教坊司她觉得比起私窠子里那些什么人都要面对的女孩子,她要知足;在公主府,她觉得比起教坊司伺候男人,现在伺候公主是极好的。
妈妈说得对,她有造化。
避子汤很快没那么热了,娇娘摸摸温热的碗,这才端起来挪步出去,轻轻叩响公主房间的门。
“进来。”
福安公主的声音是懒洋洋的,这是一种餍足的声音,娇娘已经摸透了她的脾气;这也意味着,今日这差事,比起往日没那么难了。
屋里很凌乱,地上扔了一地的衣裳。
公主躺在床上,面上的红潮尚未完全褪去,一头青丝,大半散落在床边。
一个白皙俊俏的少年,裹着被子,露出瘦削的肩膀来,正坐在床上拿着葡萄喂公主。
“公主,该喝药了。”娇娘跪下,轻轻地道。
公主脸色瞬时晴转多云,怒骂道:“败兴的东西,就见不得本公主松快一会儿是不是?”
娇娘道:“公主,太医说,这药不及时服用就没效果了。都是奴婢的错,您喝了药,再罚奴婢吧。”
虽然有些委屈,但是如果公主真的怀孕,她们这些人恐怕都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