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笑了,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殿下,在阿瓦隆,还有谁有资格给你上课?亚伯拉罕?一个退休的刽子手?”
“放弃吧,亚伯拉罕教不了你,但是……”
他凝视着白汐,眯起的眼神中有狂热的火。那不是贪婪,更像是工匠打量着石中的璞玉,于是见猎心喜:
“——我可以。”
白汐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身上带着诡异阴柔气息的神秘老板是为了这个才把自己叫到了这里。她本来已经准备鱼死网破,可现在却觉得如此诡异。
能够控制照荡,能够自由地活下去,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可现在,她觉得现实给她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完全笑不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大概这就是命运吧?”
在渐渐深重的夜色中,赫尔墨斯回头,看着街道之上重新萦绕的迷雾,眼神就嘲弄起来,像是嘲笑某些东西。
“因为有些事情要出现变化了,有个人或者什么东西会来找我,到时候我不能确定后果是否如我预料。
或者是了断一些事情,或者是我被了断。”
赫尔墨斯抬起手,斥散了碍眼的迷雾,眼神专注而幽深,“在此之前,我想找一个学生,至少把一些东西传承下去。”
“这种说法很难让人相信。”
“对啊,我也觉得荒谬,不是么?”赫尔墨斯不无自嘲地耸了耸肩:“那就用我的最擅长的方式来,怎么样?
有很多人称我为交易人,因为我懒得遮遮掩掩,虚与委蛇。既然这个世界喜欢把很多事情明码标价,那么你不妨将这当成一个交易。
我得到了一个学生,而你得到一条新的路,通往自由。”
在白汐的沉默里,这个宛如绅士少年一样的家伙夸张地行礼。宛如觐见高贵而伟大的皇帝,他语气庄严中带着戏虐,眼神幽深,仿佛在窥视她的未来。
“——公主殿下,您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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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叶清玄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被挤到床边了。
他无奈地回头,看到占据了床铺中央的小女孩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脚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来。
白汐醒了,瞪了他一眼,翻过身继续睡了。
“去哪儿了?”
叶清玄叹气:“现在才回来。”
“哪儿也没去。”
白汐闷声回答,像是不开心:“我困了,我要睡觉,别理我。”
“……为什么不去自己的床上,要跑到医院抢我的床?”
“打雷了,害怕。”
叶清玄抬头看了看窗外,星光灿烂,夜空中万里无云……
算了,打雷就打雷吧。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蜷缩在小女孩让出来的小角落里。在寂静里,他的手指和白汐的脸颊只有一线的距离。
“白汐?”
“嗯?”
“下次哭的话,鼻涕别往我脸上抹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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