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爷说,“自她会走路以后,我便给她挑了两个贴身婢女。”
“那两人随她一同长大,她受伤后,也对她尽心尽力,悉心照顾。那段时间,诗诗也因为有她们的陪伴,心里以及身上的痛苦得以缓解。”
“直至后来有一天,韩一然听到了两人在她背后说的话。”
【“春天姐姐,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一人一次的,可是今天三次全是我给小姐上的药。
“好妹妹,我这几天身子有些不舒服,你就帮我多涂几次吧。”
“我还身体不舒服呢,就你恶心,我不恶心吗?每次涂完药后,别说是吃饭了,看到水都能想到小姐伤口留的血水,恶心的想吐。”
“唉,谁说不是呢。她受伤这段时间以来,我都瘦了。看着她的那些伤,是真的一点也吃不下。”
“我偷偷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以后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疤的。你见过被火烧后留下的伤疤吗?坑洼不平,看起来又丑又可怕。一想到,一辈子都要面对小姐那一身的伤,我就觉得命苦。”
“小姐是可怜,可我们才更可怜呢。”】
“听到这些话的诗诗,第二天就将人都打发走了,而且从那天开始不允许任何人帮她上药。闹了两天,没上药的伤处溃烂留浓,她娘哭的用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逼迫诗诗,如果不同意让她上药的话,就死在她的面前。”
“诗诗这才答应。”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秦相爷再一次提起的时候,还是忘不了那个时候秦诗诗受的苦,心里像是被剜般的痛不欲生,“王爷,以后,还是别再靠近诗诗了。”
“我能看出来,诗诗在意你。但就是因为在意,她才更痛苦。她表面冷酷无情的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独来独往,一有空只与那一院子的动物在一起。”
“可其实她孤独的狠,也自卑的狠。她蒙着脸,就是不希望别人先因为她的脸接近她,后看到她身上的伤痕厌恶远离。”
“王爷,以后……”
“我看到过她身上的伤。”韩一然说。
秦相爷惊讶的看着他:“你,你怎么会……”
韩一然见秦相爷误会,立即解释说,“我是不小心,才看到她手臂上的伤。”
“我不觉得丑,也不觉得恶心。”韩一然看着秦相爷,“我觉得心疼。”
韩一然认真而又真诚的看着秦相爷,“如果说,先前我还有不确定,那么经过这次出游后,我很确定了。”
“秦相爷,这次是我太塘突,引起了她的不适。是我错了,以后,我会再小心,谨慎些,不会再让她难过的。”韩一然对秦相爷说,“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秦相爷还惊讶与韩一然所说的心疼之中。
他不确定的担心询问,“你当真,不介意?”
韩一然肯定点头,“不介意。”
听到韩一然的回答,秦相爷又忙摇头,“你只看过她手上的伤,她身上伤到的地方不少,你又怎么能确定你看到那些伤后,不会觉得厌恶跟恶心呢。”
“秦相爷,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但现在,我无法向你证明。”韩一然说,“那我只能希望,你如一开始一样,因为对我的认识而选择信任我。”
韩一然对秦相爷,“信任我能够说到做到,信任我真的不在意。”
看着韩一然眼睛里的真城,秦相爷还是动了心。
他转念道,“先前你还说带诗诗出去是好好散散心,一定会保护好她。结果呢,湿着身子回来,扭了脚,昨天半夜还发了烧。”
“发烧?”韩一然立即紧张道,“那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请大夫?是昨天穿着湿衣服回来才感冒的吧,都怪我。昨天那样的情况,就算她生气我也该坚持让她换身干衣服再回来的。”
秦相爷见他一脸懊悔又心疼,也没那么多的疑虑了。
他想了想,韩一然若不是真的对诗诗动了真情,又何必做这些事情呢。
以他王爷之尊,他们小小的一个相爷府,也没什么可图的。
“大夫自是要找的,已经吃了药,早上的时候已经不热了。只是感冒这病,完全好还要几天。”秦相爷说。
韩一然心里仍有些不放心,“相爷,我想去看看秦小姐行吗?”
秦相爷看着韩一然,心里犯起了难,“诗诗早上刚跟我说过,让我转告你,让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
“相爷,您还不相信我吗?”韩一然也有些着急:“那您说,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对秦小姐是认真的。”
秦相爷心里已经选择了相信韩一然,但一想到如果诗诗知道他站在韩一然这边,定是要跟他生气的。他还不至于为了韩一然,惹自己女儿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