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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九段城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城的事件。
号称九段城的三大家之一的李家,昨夜一百零三口的李氏子弟全部被杀,李家家主更是死相凄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
官府极为重视,当日就有从翼州那边来了一位节度使,一位小督统带领的翼州军五百人的翼州铁骑。
他们首先把目标锁定了赵家和孟家,因为在九段城只有孟家和赵家才有可能对李家出手。
正当谢塘还在思索是谁灭了李家的时候,翼州来的节度使先是独自一人去了一趟赵家,而翼州小督统带领的五百铁骑早已将孟府围得水泄不通了。
九段城内,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当孟云忠快速走出孟府大门的时候,除了外地来的军卒,还看见了赵家家主赵文,正有说有笑的和一位翼州那边来的军官笑谈着,那位军官正是此次翼州派来的节度使赵丰年,很显然这位节度使大人和赵家的关系非比寻常啊。
孟云忠心思急转,他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并且不是他能够阻挡,他现在只希望谢塘能够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快点逃出去。
“不知这位大人,将我孟家包围有何事?”
赵丰年说道:“何事?你们孟家涉嫌灭门李家一事,你还问我何事?”
这很明显就是这位节度使大人在给孟家泼脏水,可是民与官讲理,讲的通嘛?。
孟云忠刚要解释就被节度使大人打断了,“你们孟家嫌疑最大,哦,对了,听说你有个上门女婿呀,在哪里呀?”
“叫谢塘是吧,听说他在九段城跋扈至极,竟然还公然说自己是官宦子弟,孟家主,听说你也是雍州老卒出身,那我问你知不知道在大梁有一条铁律,冒充官宦子弟是要掉脑袋的呀?”
孟云忠冷哼了一声:“谢塘没有冒充,他就是马复程上将军托付给我的,你还真敢动他不成。”
节度使赵丰年差点笑出了眼泪,“拿一个快入土的老家伙吓唬谁呢,再说了我是冀州节度使,可不归雍州管。”
“翼州节度使很了不起嘛?”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从孟府走了出来。他头戴玉簪腰间佩戴着一把雍凉军中只有大将军才能佩戴的制式战刀,他身旁手挽着一位淡粉长裙的漂亮女子。
孟云忠一顿头大,“不是让你们走嘛,你们怎么出来了。”
赵丰年嗤笑一声,:“走的了嘛?你就是谢塘吧,你对外冒充自己是宦官之后,现在又带着将军才能佩戴的仿造雍凉刀,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塘轻轻抚摸了一下身边的雍凉刀,“仿造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当年贺志平送给我的”说着谢塘一把从腰间拔出那把雍凉刀。
那位翼州五百铁骑的小督统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因为谢塘的刀指向了他。
这位统领着五百人的小督统后退一小步并不是因为恐惧,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了,战场上什么腥风血雨他没见过,只是刚才退后的那一小步却是处于他的本能,因为他知道,那位少年手中的刀,是雍凉大将军才配握在手中的真正的雍凉刀。
而雍凉刀只有四把,那就是雍凉王下面的四个大将军人手一把,谢塘刚才说的贺志平正是雍凉的四大将军之一,而且这位翼州的小督统曾在远处见过一眼贺志平大将军腰间的战刀,与谢塘的那把如出一辙。
扑通的一声,这位翼州的小督统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雍凉军驻翼州第五队四营小督统孔初拜见……公子。
名叫孔初的小督统,在说道拜见之后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位,就用公子代替了。
随着孔初的跪下,他手下的五百铁骑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到也都跟着跪下了。
赵丰年蒙了,这是怎么回事呀,不就是个冒牌的官宦子弟怎么还把孔初这位身经百战的小督统给虎住了呢?
赵丰年对着孔初怒道:“你脑子烧坏了吧,他只不过是个冒牌你跪他作甚?”
孔初心中是一阵骂娘啊,对着赵丰年说“不想死就把你的嘴闭上”。
谢塘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个赵丰年,他用刀尖调挑起了孔初的下巴,“雍凉军驻翼州第五队四营小督统孔初,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自己是雍凉军了呢。”
孔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谢塘,一言不发。
谢塘又说:“你可知从雍州凉州往东蜀州,并州,幽州乃至临近翼州边界那里所有的军卒都是我有雍凉军?”。
“知道”
“我不知道到身为雍凉军的你们,什么时候变得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上阵杀敌的长矛指向自己的国人百姓”?
谢塘看向跪在地上的军卒他说到“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的雍凉军是怎么组建起来的,或者你们都忘了,好那让我来帮你们回忆回忆,雍凉军的每一把战刀,每一把长矛都是老百姓砸锅卖铁造出来的。可如今你们拿着百姓给你们的武器破城而入私闯民宅胡乱抓人。大梁铁律有哪一条写着在和平年代军队可以身穿重甲横穿繁华的街道?是他这位节度使教你们的?还是驻守在翼州的将军教你们,又或者说是谢世仲告诉你们可以这么做的?”
孔初抬起头,“这位公子请不要直呼王爷大名,否则就算你真的是贺志平大将军的人……”。
谢塘一笑:“你可知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