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宇文天兰除了在气质上,想要朝父亲宇文千古使劲的靠拢,作息也开始效仿父亲。
纵观洛都,她心中,唯有父亲可以真正的称作王。
一人一城。
几十年岁月,青春付诸,将一座战火揉虐后狼藉遍地的城池,建成了如今的繁华璀璨,父亲于她的眼中,拥有不世的才华,万军莫敌的谋略。
当然,还有那让她肃然起敬,却又恨到髓骨的痴情。
那叫苏芸的女人,已经死了十八年。
十八年,何其长。
漫山苍翠,枯荣复枯荣。
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十八次轮回望,心路绘成画卷怕是能有九万里沧桑。
即便是人,心境与记忆,也已经被十八年岁月不知改了多少。
唯有那苏芸,在父亲的眼中心中,还是当世无双,还是历久弥新,多少次她在城墙之上,都能看到春雨中,秋风中,冬雪中,父亲穿着蓑衣,盘坐在小舟上,孤独垂钓。
那钓的哪是鱼?
不过是过往记忆中的星星点点。
这痴情,摆在当世,几人可比?
父亲喜欢夜里读书。
她也便效仿中,养成了这个习惯。
此刻仰躺在床榻之上,枕头垫的很高,宇文天兰正手捧一本兵书,细细品读,那眼中睿光闪烁,身姿虽说玲珑起伏,性感的一塌糊涂,但让暗夜生光的,则是这身躯之中暗生的一种凤势凰气。
谁人知,她从小金枝玉叶,喜欢的却是辛弃疾,岳飞与韩信。
谁人知,她红妆倾世,最爱的,却是一身银甲,持剑策马。
这时云曦走来了。
小心站在旁边,将一个精致的铜铸香炉摆在了桌上,铜炉是一个小沙弥,盘坐仰头,调皮看着尘世。
香则是接近失传的古老制香术的佳作。
沁人肺腑,陶冶心神。
“事儿办好了?”
宇文天兰看着书道。
“办好了,只是那三人虽说出众,但想要一个电话就让西北王听令,怕是根本没可能,小姐此意何为?”
云曦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