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彬看着她,没答话。
佳音急了:“亦彬,你不要这么吞吞吐吐的,到底说什么了?”
“他们说,赫连正云因为伤势过重没能抢救过来……”何亦彬声音轻轻地说。
佳音愣了下,仿佛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赫连正云死……了……”
“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佳音的脑子里炸了开来,周围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只有那句话在反复回响“赫连正云死了,赫连正云死了……”
佳音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完全没法思考,但是心底却有一种细细碎碎的痛在产生蔓延渐渐变得强烈,等着四肢百骸都感觉到痛的时候,那种疼痛度比她刚刚断了几根肋骨的时候还要痛百倍。
佳音弯腰弓背,缩成了一团。
旁边,何亦彬惊慌失措地唤她:“佳音,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佳音心痛得说不出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佳音,你的脸怎么那么白,到底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告诉我!”何亦彬在喊。
佳音却只能缩成一团,对他的话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她感觉,何亦彬招呼护工将她从母亲的病房推了出来,下了楼,又立刻叫了医生。医生带着医疗设备来给她检查身体,她就那么躺着让他检查,心痛却一阵一阵,没有丝毫缓解。
医生在她的身上到处查了阵子,还给她用上了心电监测,最后很无奈地问她:“佳音,你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佳音狠狠咬着牙齿才勉强能回答一句:“疼。”
“哪里疼?”
“心疼。”
医生不说话了,深深地凝视了她一会,转身出去了。他似乎在门外跟何亦彬说着什么,佳音就这么蜷缩着躺在床上。
心痛没有缓解,她不能思考,满脑子都是赫连正云的音容笑貌。她无法想象,这样的他竟然就这么死了,死了……
他曾经说过,他福大命大,就连飞机失事都能躲过,不会出什么事。他说话真的不算数啊,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佳音忽然有了活力,舒展了身体,没有骨折的那只手开始在床上到处摸索。
何亦彬走进来,看见忙乱的佳音,讶异地惊呼:“佳音,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手机,我的手机呢?”佳音焦急地乱摸。
何亦彬转着轮椅到她床边,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她的手机:“在这里——”
话音没落,就被佳音一把将手机给抢了过去。
佳音颤抖着手打开了自己的通讯录找到了赫连正宇的电话号码,她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佳音,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赫连正宇的声音。
“赫连正云呢?”佳音顾不上说别的,直接就问。
赫连正宇声音低了下去:“他在美国,他——”
“他没事,对吧?他很快就会好了,回s市来,对吧?”佳音不等他说完,就抢着说。
赫连正宇沉默了下,说:“佳音,那个……我堂哥死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他不是很厉害的吗!”佳音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