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想当卓文君?只可惜司马相如最后也变心了。人会变的,年少时海誓山盟,大时又有几人能守得住誓言,很多时候都是命罢了。”谭夫想到姐姐叹道。
彦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姑是不是想起大姑母?我对大姑母当年之事有所耳闻,大姑母没有选择当年对她情深义重之人,挑了姑父一介穷书生。她不愿为商家妇,愿为官家妻,也算得偿所愿。不管未来遇到何人,许临海肯定不是我想要的人。”
谭夫人看到彦雅如此坚定,想到许临海的作派,便道:“我懂你的心意,明日自然按你的心意,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谭夫人与彦雅别后,回到屋中歇息。
……
谭茵与母亲一样,躺在床上没有睡着,想起晚上与彦庭的谈话。
晚上谭夫人进入彦雅房间后,彦庭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声音,是谭茵开门出来。
晚上天凉,月色清冷,院中几株寒梅盛开,幽香沁人心脾。
想起明日之事,饶是彦庭从小就经历颇多,长辈一直对他甚为信任,可如此大事,免不了会思虑再三。
谭茵看到彦庭心事重重,问道:“大表哥,怎么这么晚过来?”
“我送小姑回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看娘去了二姐姐屋中,可是有什么事?”
彦庭素知表妹聪慧,便道:“是有些事,你陪我一起走走吧!”两人在院中边走边聊。
“大表哥,可有什么心事?”
彦庭把晚上卢达所言告知谭茵,询问她的意见。
“姨夫所言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不过世人所言罢了。表哥心事重重,想必不是为了此事,是怕此刻退婚,应了姨母之言,二姐姐日后后悔吧!”
彦庭轻笑出声,“阿茵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娘去看二姐姐也是为了此事吧!”
“是的,兹事体大,不得不慎重。”
谭茵郑重道:“大哥哥,据我了解,二姐姐心意从未改变,许临海背信弃义,风流好色,而荣华富贵并非二姐姐追求,日后她不会后悔的。”
彦庭点点头,思索了好长时间道:“我知道彦雅的心意从未改变过,只是……”
“只是什么?”
“阿茵,父亲曾经和我说过,人最难的就是真正认识他人,从我们高家角度出发,自然认为许临海背弃盟约,为人风流,但此人是否真的如此?”
谭茵听彦庭如此说,一时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大表哥何出此言,许家做出这种事情,我们这样想难道有错吗?”
“我们自然也没有错,但是许临海其人是否只有这一面,我们是不是对他的认识太肤浅了……”彦庭蹙眉思索道。
谭茵面露狐疑之色道:“我不大明白,大哥哥为何突然有此感想。”
彦庭停下了脚步,对着谭茵道:“你自幼饱读诗书,自然知道唐太宗杀兄逼父夺位,却又开创盛世大唐。就说当今这镇北侯杨澈,之前被人非议,却大败北疆立下不朽功勋。人性复杂,不能简单一概而论,这两日我一直在想,许家纵然退婚这件事做得不妥,但如此一棍子打死是不是也偏面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谭茵问道。
彦庭顿了一下,说道:“前两日我们去仙品居,你可记得郑熙曾让我们去他雅间?”
谭茵点点头,彦庭遂说起当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