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丕显然也有些惊讶,呷了一口余姚仙茗道:“吏部考评后会把各官员所在籍贯,以及父兄任职所在地排除,从剩余县所随机抽取。”
我靠!
听到这里,谢慎直是骇了一跳。
还别说,他还真是不知道吏部给外放官员找工作采取了这么一个看天的办法。
当然,细细一想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毕竟,大明县所千余个,各地条件也多有不同。如果不采用这种随机的方式怎么分配?
凭什么有的人能分到江南水乡,有的人却得去边塞吃沙子?
当然,也不是只能按照这种方式来。
如果上面有人,可以和吏部尚书或者副官侍郎打好招呼。亦或者是天子亲自下旨,直接任命官员去某地上任。
不是四品以上的大员,不必经过廷推流程。
谢丕这么说,显然也有征求谢慎意见的意思。
若是谢慎有意,也可以提前和吏部侍郎打好招呼。这样大舅哥徐伦的新工作可能会被直接分配,而不必随大流去抓阄。
谢慎思忖了片刻,还是道:“这样便挺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现在风头已经很盛了。沈御史那件事便给他提了个醒,做人要低调。
大舅哥这件事能帮则帮,但也没必要给他弄一个特别理想的上县。毕竟他的政绩实在不够看,能够平调已属不易。
谢丕自然心领神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但也得有个限度。如果不着边际的一通胡搅蛮缠,最终也只会伤人伤己。
官场中的人,最讲究的就是博弈二字,绝不能你一人把好处独占了,连口汤都不给旁人喝。
这样即便一时获利,也绝对不会长久。
“光说我那大舅兄了,我差点忘了,令弟明年也要赴童生试了吧。”
谢丕笑了笑道:“劳谨修兄记挂,舍弟确是明年参加县试。”
谢慎点了点头道:“听说令弟天资聪颖,是远近闻名的神童。愚兄是一直没有时间回余姚,不然定要好好和他聊聊。”
“和谨修兄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谢丕顿了顿道:“不过,我那弟弟确实是以谨修兄为榜样的。”
谢慎心道他才出仕没几年,就成了旁人眼中的榜样了,大明的跟风效应比之后世也不予多让啊。
“说真的,开海禁这件事谨修你就一点没有私心?”
王守文见二人聊得火热,有些不甘寂寞的问道。
“私心?我能有什么私心。”
谢慎被王守文问的一愣,脸上写满了不解。
“那海经局可是老弟你捣鼓出来的,这人选你恐怕早想好了吧?”
王守文搓了搓手掌,继续试探道。
谢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种事情,自然由吏部推选,陛下圣裁,我哪里插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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