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笑眯眯的:“待会儿带你认识下,那是我干弟弟,挺有天赋的。”
“吉他弹得一般。”
“确实一般,只能说会弹,但他键盘不错,而且什么乐器都会一点,节奏也很稳,”谢红解释,“很有天赋一小孩。”
“有天赋的人也不差这一个。”
“但有天赋,年纪轻,长得好,性格又好的可没几个,”谢红笑了下,“而且他是你的粉丝诶,骨灰级那种。”
那个男人没有再答话。他只是站在谢红身边,沉默地看着台上抱着吉他唱歌的人。
等盛夏唱完了,微微低头对着话筒说了句谢谢,抱着吉他就往下面走,没再看下面的人潮一眼。他沉默地朝着台下走,把掌声、赞赏的目光都留在身后,没留给观众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多说一句话。
谢红身边的男人没忍住说了句:“嗤,还挺拽。”
盛夏这种冷淡的台风谢红早就习以为常,她笑了下:“跟你以前不是挺像的。”
男人没说像不像,“台风不错,总觉得声音有点摇滚味儿,很有气质,”那男人评价完,又重复了句,“挺有气质的,但就是……嫩了点。”
“谁还不是从这个年纪走过去的?你十七八岁那会儿不也是个愣头青,天天地下跟着团跑吗?”谢红啐了句,“更何况人家还没成年呢。”
盛夏唱完以后自动退到了舞台的另一边,走到控制投影和灯光的李荣边上坐下。
李荣看他过来笑了下,摸了根烟递给盛夏:“大明星,来不来?”
这时候脏螳螂乐队已经上场开始介绍,和观众互动聊天。
盛夏盯着李荣手里的烟沉默片刻,才摇了下头:“不抽,谢红姐看到要说我。”
“你以为红姐不知道啊?”李荣笑了下,语气中满是调侃和诱哄,“知道不想说你而已。没事,你过段时间不都成年了?抽抽烟正好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学生气。”
什么逻辑。
盛夏把那根白沙接了过来,但没点,就拿在手里把玩。
他今天没戴眼睛,包里倒是有一副框架,但懒得摸出来戴。台上那个主唱和观众拖拖拉拉地互动完了,才终于开始唱歌。
听完一首的时候盛夏没什么感觉,都没看台上一眼,就倚着设备拿着手机在音乐声中看科幻小说。
听完两首他也还是没什么感觉。
三首……四首也还是一样。
直到他听到……一段吉他的solo。
那是下一首歌开始的间隙。在主唱和观众调笑的背景音里,吉他手漫不经心地拨出了一串音符……和缓且不突兀的间奏,听上去漫不经心,但也游刃有余。
那段旋律对盛夏而言是引起他条件反射的刺激物,几乎是听到的刹那,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段猝不及防出现的solo……是飞行士第一张同名专辑《飞行士》里一首没歌词,只有42秒的吉他独奏,名字叫做《飞》。
那张专辑里有时烨的成名曲《宇宙》,还有很多世人耳熟能详的歌,比如《玻璃飞鸟》,《星际列车》等,所以很少有人会记住那首《飞》。
盛夏能那样清晰地记得这个旋律,是因为他太喜欢那张专辑了,他闭着眼睛都能弹出时烨写过的那些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