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候如此不利作战,攻城又是下下之选,末将以为,卓勒泰想和,放您归来就是一个信号。”
“他放我回来是劝降。”韩兆兴摸了摸额头,“我若不降,那四千将士命不久矣,不如想一计策,诈他一诈。”
陈宇隆道:“若马上就降,卓勒泰必然生疑,不如让他先放一、两千将士回来,以示诚意。”
言外之意,剩下的就不要了。
元卯马上反对:“不可。若卓勒泰在其中安插奸细,必酿大祸。”别说一、两千人,就是放回来一个,都有可能被卓勒泰重金收买了。
“可还有良策?”韩兆兴环顾众人。
一阵沉默。
韩兆兴拔高了语调:“难道便任我将士自生自灭?”
元卯拱手道:“总兵大人便当他们都已死在了冒儿谷吧。”
元思空赞赏地点了点头,此事无解,若要保全广宁,必须舍弃他们。
韩兆兴狠狠一拍桌子,气得胡子乱颤,瞪着元卯却说不出话来,毕竟这话听来极为讽刺,他又难以反驳。
屋内再次沉默,显然都赞同元卯的话,毕竟这里除了韩兆兴和陈宇隆,全都是广宁卫的部将,对韩兆兴根本不服。
韩兆兴也沉思了片刻,才道:“若我诈降,引卓勒泰进城,我设伏围捕,何如?”
“此为一计。”元卯道,“但是,如陈大人所说,此降不善,卓勒泰万不会信,要诈降,便需时机成熟。”
“何为时机成熟?”
“战上一战,敌我双方皆有损伤,那时再诈降,便顺理成章。”
韩兆兴的腮帮子鼓动着,低头想了半天:“归根结底,还是得守。”
“是。”
“好!”韩兆兴站起身,“我等誓与广宁共存亡!”
众将士齐声吼道:“我等誓与广宁共存亡!”
“元卯。”
“末将在。”
“随我去视察城防情况。”
“是。”
韩兆兴率先离开了议事厅,元卯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时,韩兆兴才发现元思空躲在角落里:“哪儿来的小儿?”
“此乃末将之子,前来送饭的。”
韩兆兴这才想起那日练兵场上见过,他也未在意,匆匆走了。
元卯道:“空儿,你回去吧。”
“爹,娘担心你和大哥,饭……”
“放哪儿吧。”元卯哪有心情吃饭,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