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最先爱上的那个人输得最惨。这,是真的。
想到这个,慕锦华的眸子黯淡几分。
玉洺辰见她迟迟未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叹了叹,往回走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她清晰的听着那沉稳的脚步踏在地面的声音,一如胸腔里那颗鲜活的心脏,咚,咚,咚,一声声回响。
她思绪一阵恍惚,记忆中,只要去回想,仿佛是无论她到了哪,他永远都会跟上来,走到她的身边。
所以只要她抬头,就会看见他在。
如果有一百步要走,那么她只要呆在原地不动,他就会走完那剩下的一百步。
直到那双绣着锦边的鞋面出现在视线中,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莫不是手又痛了?”他问。
慕锦华一颤,头埋得越发的低了起来。轻声言道:“不是。”
叫她如何说得出口,自己那见不得光的心思?就是连破罐子破摔都不行。
皇兄重视他必是自有思量,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乱了大局。
袖中的玉指稍拢,很快又松开。她抬起头来,唇角高高的扬起,那摸样极是妩媚。
玉洺辰从那张脸上看出了一丝牵强,没戳破她,反而道:“街上人多,跟紧点。”抽出了腰上的折扇,自己捏着一端,把另一端空了出来。“拿好了,走丢了我可不会找你的。”
莫名的,她有些想哭,却还是持笑应道:“好。”声音却是带着一丝颤抖。
捏紧了玉扇,心头的凉意微微抚平,悄悄回暖。
无论过去多久,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夜华灯布满街头的夜晚,那一把折扇和心口的暖意。
还没到客栈,就遇上了满脸焦急向外走的弄雪。他半跪在地上请罪,“二爷不好了,季零跑了,请二爷责罚。”
不过才离开半响,他就敢把人给放跑了?玉洺辰沉着一双眼,悠悠开口:“人跑了,一句责罚就能轻易盖过?弄雪,你是不是忘记规矩了?”
弄雪虎躯一震,“弄雪知错,请二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机会从来都知留给有能力者。”他一字一句说的无比冷漠,“弄雪,你还有资格吗?”
弄雪说不出话来,满目懊恼却是显而易。
玉洺辰看得生厌,凌空唤道:“左翎。”
不多时,不知从哪里走出了一个男子,声音飘忽,宛若幽灵。“主子有何吩咐?”
他一身黑,连面上都带着一条黑色丝巾,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
这个男人给慕锦华的第一反应就是一个影子,在暗处中的影子。
玉洺辰的声音依旧没有一点温度,下令道:“三日内,我要知道季零的准确下落。”
“属下明白。”得了命令,左翎未有迟疑。才是眨眼间,又回到了黑暗中,再次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