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太鼓声沉重且有力,特有的节奏仿佛一个胜券在握的人一点点逼近战局。
李洋环视四周,发现长寿村落在不知不觉当中完全变了,变成了从前东瀛古建筑的模样,在满目望去没有尽头的白沙地上,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凄惨、孤寂之感。
天空也化作了明月星空,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在风中徐徐而来。
紧接着便是一抹轻叹,仿佛藏着满腹的哀愁。
一道身穿粉色和服的身影,佩戴着白色的歌舞伎面具,一步一步在落樱中缓缓而来。
“忧思苦逢雨,人世叹徒然。”
似是诗,又似是歌。
吟唱着凄婉的调子,来人一步一步中,落樱突然化作漫天细雨。
两边的古建筑在夜空中点亮了灯笼,光影里,每一户人家跪坐在那里,要么是垂泪抽泣,要么是哀然叹息,让这莫名东瀛之地变成了一片苦思之处。
“是诡域!这种又唱又跳、神神叨叨的战斗方式,是堂本树的大藏演武!”熟知情报的李洋脱口而出。
“我来!”王轩目露凶光,大半的身体立刻分解了诡迷雾。
当迷雾的诅咒触碰到周遭的东瀛建筑时,开始发出一阵啃食般的声响。
“嗖!”
迷雾接连翻腾,宛若浪花,朝着前方的堂本树袭杀而去。
可当王轩刚刚脱离李洋的涟漪范围,心中就莫名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悲哀感,脑海中更是瞬间涌出了许多尘封的记忆。
他回想起在落月校舍的时候,因为孩子们的祈愿,他开始诞生。
可是,他也亲眼见到了许许多多的孩子们,在杨枭的魔鬼实验当中落了个凄惨的结局。
他看着自己作为所谓的守护神,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他看着自己只能听着孩子们的悲哭,却无能为力。
啊……这一切都好悲伤。
仿佛……活着都是一种煎熬。
或许,就这样因疾病愧疚而死,也是一种恕罪的方式?
消极悲观的念头迅速在脑海里发酵。
视野更是在雨水中恍惚了起来,只觉得眼前这翩翩跳舞的面具之人,就是救赎自己的使者。
跟上他……
跟上他……
王轩下意识伸手的刹那,一股极端痛苦的咆哮将他拽入了血水之中。
“哗啦啦!”
血水里,王轩猛地惊醒过来,看着自己已经隐隐有些消散的手臂,更是脸色一白。
刚才的自己,竟然想要自我毁灭?
自己是疯了吗?
“小心!”血水里传来李洋凝重的声音:“别忘了堂本树的能力,他可以将东瀛的歌舞伎配合言语和表演模拟出来,并且强行让我们代入某些角色当中!”
说话间,王轩猛地从血水里钻了出来。
却见李洋的双目已经彻底被鲜红填满,浓稠的鲜血不断从断裂的脖颈处流淌,将身上的病号服沾染的血迹斑斑。
紧接着,李洋的身体在血水里开始模糊、扭曲,隐隐变成了作为禁区生物时期的姿态。
当无数的痛苦血人变成了生前伤害李洋的模样之后,血色涟漪里也重新出现了一座藤山村疗养院。
“歌舞伎……”李洋看向堂本树,在冰冷的笑容里逐渐消融自己的本体:“不过是一处看似悲惨的幻梦剧本,在现实当中血淋淋的痛苦前,你的痛苦不过是米粒之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