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袁若晴,等着她的下文,但她却卖了个关子,“周洁,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还能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生孩子。裴总原本只要跟谭振阳低个头,就不会有今天腹背受敌的局面,乔氏对裴氏打压,齐丰跟裴氏夺利,都是为了谁想必你也清楚。为了知己知彼,沈总两年前就让我找人去查老裴总的案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当时的法官认定老裴总身上还有条命案,属于漏罪,所谓漏罪必罚,一旦判决就是死刑了。”袁若晴微笑着看我脸上的反应,“所以真相就是,老裴总是在狱中畏罪自杀。死的人是裴家的保姆,在老裴总入狱之后才被发现抛尸在南城的一处荒废的窨井里,死亡时间是在他入狱之前。裴修明纵然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杀人,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的父亲,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再多的挣扎都是无力回天。而且这案子都过去十几年了,当年也是草草结案了,谭振阳因为这事儿还向裴修明卖了个好。呵呵,经济犯的儿子可比杀人犯的儿子好听多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袁若晴。
这就是裴修明一直以来苦苦追求的真相?
他父亲知道自己早晚都是死路一条,所以在狱中畏罪自杀?可如果这样的话,那裴修明为什么还要处处针对谭家?难道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袁若晴将手上的烟扔了,然后掏出一块湿巾擦了擦手,“你也觉得裴修明不知好歹吧?竟然为了你公然忤逆谭振阳,甚至一怒之下将谭振阳贪污受贿的证据送交了省纪委。呵呵,原本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一切都顺理成章,这时候你生下孩子却不肯给谭思思,让谭振阳对裴修明加强了戒心。谭振阳是什么关系?他背后的那几个情妇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关系网可谓根深蒂固,那份所谓的证据,现在已经被人送到了市长办公室。这下子真的是撕破脸了,你的裴修明自身难保,还敢让你做公司总经理,我也真是佩服他的雅兴。”
我一时间,真的无法接受她说的事实。
“他让你离开也是对你好,偏偏又放心不下你,搞了个总经理的闲职把你圈在身边,自以为这样就高枕无忧。可他忘了,谭思思那样的疯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袁若晴冷笑着说,“你之前被她推下楼梯小产过吧?很巧,我也是。”
她冷哼着走近我的耳边,“她是个疯子,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别人得到。她又不喜欢乔沛林,还想霸占着乔沛林的心,你说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女人,活该生不出孩子。”
她一字一句地在我耳边,说的我心惊肉跳。
但袁若晴的话能信吗?
我蹙着眉,有些警惕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我恨谭思思。其实我们这种女人,本来就高尚不到哪里去,没有爱情的人生,就像没有**的床戏。我以前觉得王姐对你悉心栽培,甚至将裴修明这样的好男人推给了你,心里气不过,所以一时针对你,你别放心上。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发现了你跟我身上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是别人遇到王姐的事情肯定躲之不及,只有你这种性格的女人才会不自量力地去为她洗白,王姐没白疼你。所以,如果你跟谭思思斗的话,我肯定挺你。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这里有一个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这两年沈总查老裴总的事情都是找的他,他对老裴总的案子还算熟悉。你要的话,我把号码给你。”
我点了点头,将那个侦探的联系方式记了下来--肖骁,职业侦探。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跟袁若晴又回到了包间门口。
服务员对我们笑了笑,然后帮我们开门。袁若晴非常熟络地挽着我的胳膊进去,让我有些不大自在,正好听见裴修明说,“做生意就是赌博,风险大,回报才大,就看乔总你愿不愿意下注了。”
我跟袁若晴悄无声息地回到座位上,裴修明关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帮我夹了一筷子牛肉,淡淡说,“身子这么单,多吃点东西。”
乔沛林看着我跟裴修明,说,“既然你为了这个女人连谭家都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裴修明最后的底牌是什么。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既然赌了,就愿赌服输。我们是小角色,输赢无关痛痒;可你是庄家,若是输了可就一无所有血本无归了。”
耳后,他们三人举杯,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案子的事,还麻烦乔总在咱小姑姑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裴修明说。
乔沛林轻哼,“好。但这事儿也不能这么算了,为你父亲平反之后,该怎么做不用我来教你。还有这个女人,我好心提醒你,别玩火**。”
裴修明抿着唇,语气淡淡的,“那是自然。”
我有些心慌,虽然这么一来裴修明父亲的案子是暂时性的解决了,但是背后还有一件杀人悬案,裴修明知不知道这件事?而乔沛林答应得这么爽快,如果不是拿探视权交换,又是提出了什么条件?我疑惑地看着裴修明,他却云淡风轻地瞄了我一眼说,“好好吃饭。”
他看出来了我的慌乱,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什么都不用担心。那一瞬间,我心里怆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忽然觉得害怕,就像乔沛林说的那样,害怕他输。
散场之后,乔沛林跟裴修明握手,说了句等他的消息,然后就走了。沈嘉宁喝得太多了,有些晕头转向,袁若晴扶着他走了出去,把他送上了司机开过来的车子,然后自己也离开了。最后,只剩下我跟裴修明了。
他也喝了点酒,现在处于微醺的那种状态,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我,忽然伸手过来拉我的手。我心里乱的很,立即挣脱开了,故意走了几步,跟他站得有些距离。
其实虽然现在是地产的经理,我也关心他父亲的案子,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同意重蹈覆辙做他的女人。
这种暧昧,我玩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