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来得猛烈,谭思思作为齐丰的一大股东也备受关注。这就表现在她这段时间经常上经济频道的专访,她一副人生得意的样子,说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母亲了,得好好照顾孩子。
她笑着说自己以前觉得活得精彩才重要,自从有了那个小生命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幸福。
当主持人问能不能透露孩子一般都是谁照顾得多的时候,她满脸幸福的说,都是修明照顾的多。她太爱孩子了,甚至愿意以后就这样一直在家里带孩子,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电脑屏幕上刷着她的专访,想看看会不会出现孩子的照片,如果有的话,我只要这样看一眼就满足了。虽然抱着的希望不大,但到最后真的没看到照片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看来,他们将森森保护得很好。
齐丰的事闹得很大,一边是她的亲伯伯,另一边是她的公公,外界对她的看法相当的关注。
而裴修明这边倒是没有多大的动静,新闻出来的那天,他去南城给父亲的坟墓看了看,记者能够拍到的只是一个背影,一身深蓝色的西服伫立在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前,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唯有厚重的背影显得强大而落寞。
算一算,自从我回到裴氏已经满两个月了。很快就要季度报告,而我一直像一只旋转的陀螺,没怎么停歇过。眼下公司招商又忙得紧,原来答应跟我妈一起去的海南之旅也被一再往后推。我寻思着,等忙完了这阵子,就带我妈去马尔代夫或者是泰国好好玩一场。
然而,没等我忙完,还是发生了一件让我措手不及的事。
谭思思来裴氏找裴修明的那天,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整座城市都湿漉漉的,处于一片烟雾迷蒙之中,如泼墨的水墨画,有些沉闷。一大早我就跟陈梦梦一起过来参加月度例会,原本将一些文件都准备好了,下车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阵疾风骤雨,雨伞都被吹落了,我匆忙去捡,还是没来得及,以至于有些文件不小心被雨给淋湿了。
大雨倾盆,砸在我的背上手上,“啪啪啪”的,力度颇大。
走进大厦,中央空调开着,大厅内暖和了许多,但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都被雨水给淋湿了。白色的铅笔裤上沾上了点点泥污,整个衣裳背部跟胳膊上湿了一片,黏糊糊的,冰冷极了。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大厅前,保安赶紧上去为他拉开门,裴修明迈着长腿从车子里走出来,感应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他一进大厅就注意到了我,淡淡地瞄了我一眼,然后走到我身边,说了声,“你跟我来。”
我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跟着他走,才刚刚进入了总裁专属电梯,他就不由分说让我把西服给脱了。我下意识地拒绝说,“还,还是不脱了,挺冷的。”话音刚落,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都湿了。”他淡淡的瞄了我一眼,然后将我冰冷的外套给脱了。我低下头一看,那件粉色的衬衫果然已经被雨水给打湿了,薄薄的布料贴在胸口若隐若现的,隐约能看到里面穿的淡色蕾丝文胸。我赶紧下意识地护住胸口,双眼紧紧盯着地面,转移话题,“真的有点冷。”
忽然感觉身上一暖,裴修明已经脱下了自己西装外套盖在我的身上,我抬头看他。他勾着唇淡淡一笑,嘴贱地说,“没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啐了一口:色狼!
他拉着我直接进入休息室,然后从衣橱里扔出那一套衣服给我之后,随即翻了翻我带过来的文件。我悻悻地看了一眼目不暇视的他,虽然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不可能偷看我换衣服,又不是没看过。但我心里却依旧噗通噗通的,十分紧张。
换好衣服回到十三楼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就等我跟裴修明。
陈梦梦看到我跟着裴修明一起上楼,现在又换了身衣裳回来,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陆青正好侧过身子跟她说话,她脸上的那种暴躁感觉才瞬间消失,换上一抹职业性的微笑。
现在我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白骨精了,会议上讨论的问题虽然专业,但都在我的预料之内,再加上我昨晚刻意做了功课,所以被几个副总问到问题的时候还不至于会手忙脚乱。而陈梦梦却一副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一双媚眼总是瞅着裴修明出神,那眼神又迷恋又热爱,简直让我觉得带这样的助理出来有些尴尬。但这些都不是问题,会议依旧照常进行。
我主要是想提一下招商大会的事情,因为我们地产还有一些比较偏远的商铺迟迟没能租出去,这造成了一大笔的资源浪费。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这部分的商铺制定一些优惠政策,将商铺租出去。而裴修明却认为有赚有亏这是很正常的事,完全没必要为了钱而打促销降价格,裴氏的品质放在那,人家想买的早就买了。市场决定价格,我这样忽然大促销战,是对既有客户的不尊重。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暂时是拉不下脸面来卖房套现了。
沈嘉宁给裴氏的资金虽然多,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而且这部分资金的分红也是相当可观。我的想法是把这部分资金退出去一些,地产多做点贡献,减少嘉禾投资在裴氏磁力材料上面的分红。
裴修明明白我的意思,格外沉稳地看了我一眼,“这事儿早就已经商定好了,合同一签就没办法更改,不是你现在卖几套房子就能解决的。兔死狗烹只注重眼前利益的事儿,往往会得不偿失。知道吗?”
“知道了,裴总,我们玩的是格局。”我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的提议被驳回了,心里凉飕飕的。
但我转念又想,那么多房子卖不出去,我又不是老板我操心个鬼?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场会议从上午开到中午,期间裴修明喝了好几杯咖啡,看来又是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我虽然也熬了夜,但远远比不上他。
会议结束后,裴修明忽然说,“周洁留一下,别的人没什么事的话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