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岂不是日后还要与他相见?
裴奈一气,顾瑾珩不坦然直说,还要拿这个做要挟,不知是何居心。
她低声嘀咕了一句:“小气鬼。”
她知道这话顾瑾珩能听见,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顾瑾珩没有言语,他将碟子里拨了半天的鱼肉,尽数箸在裴奈碗里。
原是为她准备的?
“干嘛为我把刺挑出来?”裴奈不解地看着他。
顾瑾珩毫不避讳地同她对视,“别人家的夫君都是这样做的。”
裴奈又发懵了,她咋没见谁家夫君这样做过?
“明日会去登云大会的决赛?”顾瑾珩的话好像多了起来。
“不知道。”裴奈敷衍他。
谁让他不告诉自己官员遇刺案的线索呢?
裴奈低头,赓续吃自己的饭。
她的速度很快,顾瑾珩碟子里的白灼虾壳还未拨下,裴奈就已搁下了筷子。
顾瑾珩碗里的饭,从始至终没有动过。
因而她也看明白了,那虾,十有八九亦是拨给她的。
顾瑾珩眼中似有溟蒙薄雾,遮盖住他的情绪,令之微茫朦胧。
裴奈能看出来,有些话已在嘴边,他却欲言又止。
最终他移开了视线,只是轻叹了口气,“可吃饱了?”
“嗯,饱了。”
裴奈心中还有些疑惑,他方才是想说什么呢?这里不是军营,可以吃得慢些?
只是,原来他也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权利说出这种话。
裴奈又补充说:“没事,你继续吃,让他们把归墨枪给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顾瑾珩面如沉霜,他也放下了筷子。
“我送你。”
回府途中的马车上。
裴奈将归墨枪的尾端置于脚下,上半部分抱在怀里,从上到下端视良久。
归墨枪这些年来分明被打理得很好。
枪锋没有变钝,整体也未曾受到一丝磨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