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宋献策,顾君恩回到了巡抚衙门,心头依旧不能平静下来。
细细想想,郑彩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自己帮助满洲筹建水师以及军港,那就可以将自己的亲信给一步步安插到满洲的水师之中啊,甚至连军港都有哪些漏洞,防御上有什么破绽,一清二楚,可以说未来的满洲军港对于郑彩来说就是一层窗户纸啊,想要率领精锐拿下满洲的军港,简直易如反掌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满洲的这些水师可是都在郑彩手中掌握着呢!他有调动水师的兵权,如果郑家真的要造反,郑彩可以直接调动满洲的水师,加上郑家的水师,南北夹击,以现在长江水师的体量,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郑彩这一招,简直就是悬在长江水师头上的一颗巨雷啊,一旦落下,那可是灭顶之灾!
顾君恩深吸一口气,喃喃道:“不行,得先想办法将这个郑彩给干掉才行,危险太大了,只是,不知道大将军是什么意思……”
“宋浩!”
顾君恩提笔写了一封书信,递给了一旁的宋浩,沉声道:“绝密公文,立即命人送往南京,交由大将军亲启!”
宋浩愕然道:“抚台大人,您刚刚从南京来到福州,就给大将军急书?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顾君恩脸色一沉,喝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只管将书信送到南京就是,记住了,任何人不得拆阅!”
宋浩心头一凛,连忙接过书信,转身下去。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感觉您有些心神不定啊……”
蔺养成在一旁问道。
顾君恩缓缓说道:“今日,我去见了宋献策!”
“什么?”、
蔺养成心头一惊,急声道:“先生,虽然过去咱们交情都不错,可是现在我们可是各为其主啊,您现在在朝堂上本来就处处受到排挤,动不动就被人参劾,这个时候,你还敢去见宋献策?这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顾君恩冷哼道:“你懂什么?我们在明处,宋献策在暗处,我明敌暗,如果不让宋献策浮出水面,那我们就会处处受制!我见上宋献策一面,那宋献策就别想在暗处再做手脚了,而且不见他,他又怎么会乖乖的进入我们的彀中?”
“什么?”
蔺养成无语道:“先生,您见宋献策还见出道理来了?您也不想想您是什么身份啊,您巡抚福建,要对付的就是郑芝龙跟宋献策啊!现在没有旨意就私自面会宋献策,势必要引起朝堂御史言官的弹劾啊,先生,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顾君恩淡然道:“放心吧,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心里有数,而且,接下来这些日子里,你调动一支精锐,一明一暗。”
“先生是什么意思?”
蔺养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