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道:替我谢谢她们。也尽量把木仙从血金乌之宫给拉出来,那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木赐的脸色微微一变,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能不能回来,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得了的事情。只是她的出走和我这个父亲有莫大的关联,我一定会尽到我的责任。
木赐被损的魂魄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他的脸又重新笼罩在一团模糊的光影中,看上去如梦如幻,不那么真实。
他朝我拱拱手,正要离开,我忽然道:木菲清是你什么人?
木赐身形一顿,缓缓道:姑姑。
这个结果与我心中所想无异,我又问道:那木菲明呢?
木赐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冷,他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她算是我的什么人,是亲人还是仇人。
我一时愕然,这木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道:你知道面具人吗?
木赐愣了一下,道:面具人?是谁?
我道:暗宗之主。
木赐恍然道:知道,木家本就是暗宗的一员。
我冷笑道:他身上的噬魂鬼草就是出自你们木家的手笔吧?
木赐诧异道:他对你使用过?
我道:一场恶战,几乎殒命。
木赐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如今能轻易击败我。
我有些不悦道:据我所知,血金乌之宫等邪教都隶属于暗宗,你们木家竟与这些败类为伍,却还把投身血金乌的木仙逐出家门,不是显得太虚伪、太滑稽了吗?
木赐黯然道:这是木家上层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我知道,虽然都是暗宗成员,但我们彼此之间,并无交谊。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复兴罢了。
我哼了一声道:你们为了复兴,就要和面具人一道,算计我们陈家吗?
木赐默然,片刻后幽幽道:陈元方,你是必须要拿到神相天书吗?
我道:那是自然。
木赐道:都是国人,为什么不舍得贡献出来,让天下间有兴趣者皆得一观。
我摇了摇头道:我们相门所谓的秘本,包括山门的秘术、医门的秘方、命门的秘符、卜门的秘具,说起来都是为人服务的,之所以保存在一门一派,严禁外传,说到底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招牌而已,就如麻衣陈家没有《义山公录》,便不再是麻衣陈家。若世上人,渴求秘本,是为了造福大众,我情愿奉献这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但若只是为了造福某一层人,甚至是为恶做歹,欲求淫贪,我又怎么可能卖祖卖宗?
木赐不由得怔住,然后缓缓道:你的见识的确在我之上。陈元方,不管以后局面变成什么样子,请念及木仙、木秀对你的情分,不要伤害她们。
我愕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赐却不再说话了,扭身朝着青目怪蟾消失的方向大踏步而行。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暗道:这算什么?说的如此不明不白。
长发男坐在阿子身上,优哉游哉地行了过来,长发男朝着木赐喊道:姓木的,你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