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宰相的人从来不缺的。”
“竖子还敢威胁我。”李林甫叱骂一句,沉着脸道:“此事没那么简单,我只能答应伱,不让他谋到河东节度使一职,其余事,等平定了南诏再谈。”
“右相以为,平定了南诏,相位便稳了?”
“国事为重。”
李林甫难得肯与薛白平等交谈,谈话也干脆利落起来。
薛白略作考虑,点点头,道:“如此,可。”
“好,你安排,让本相与王忠嗣见一面。”
“右相若不方便见他。”薛白道:“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代为转达。”
“何意?”
薛白目光大胆,打量了李林甫几眼,道:“右相大病了,不是吗?”
“不过是在你的婚宴上不胜酒力,传出这般谣言。”李林甫道:“明日你便带王忠嗣来,他脾气不好,你最好在场。”
“好。”
“去吧。”
薛白却不走,依旧在看着李林甫,只见这位右相清瘦了些,神情还是刚戾如往昔,但……脸上似乎施了粉。
李林甫见薛白不走,干脆招招手,示意让苍璧扶他离开。
“右相就不好奇,谁与张垍泄露了你大病的消息?”薛白问道。
苍璧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去扶。
李林甫遂淡淡道:“本相既无病,何谈泄露消息?”
说罢,他瞪了苍璧一眼,自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同时道:“十郎,你去把省台的文书都拿到议事厅。”
“喏。”
“看这竖子还不想走,让十一娘招待他。”
不一会儿,李家父子与管事便走了,也不待客。
薛白却还是坐在那,思忖着。
等了很久,李十一娘才分花拂柳地过来。
“咦,还真是薛郎。”她进了花厅便俯身看向薛白,将披帛下傲人的白腻展露无遗,大胆地看了薛白两眼,笑道:“刚成了亲,更有男儿气概了些。”
“往昔都是腾空子与我谈,今日怎换成了十一娘?”
“她修道之人,不再管家事了。”李十一娘故意盯着薛白,见他不回避她的目光,不由问道:“你今日倒愿与我聊聊?”
“求之不得。”
“不怕我吃了你?”
“十一娘与杨齐暄夫妻情深不是吗?”
“好笑,你看看大唐有几对夫妇因为情深就不偷吃的?”
“那是十一娘眼界高,看到的都只有无所事事的贵胄。”
“那怎么办?我天生是贵胄。”
“杨齐暄也偷吃?”
“他不敢,有贼心,没贼胆。只能我来偷吃,因为我出身好,地位高,他得倚仗着我。”
李十一娘说着,微微得意,伸手捏薛白的下巴,问道:“你与小十七,欢媾过了吗?”
“没有,她与你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