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鹏仔细思考道:“确有如此说法。只有岁星(木星)犯斗宿才是吉兆,荧惑(火星)、辰星(水星)、镇星(土星)犯斗宿皆为凶兆。”
“唉,如今盗贼四起,金星又犯斗宿,不知何时才能止息兵戈。”蒋冕叹息说。
毛澄插话道:“所以我等身为臣子,才当劝谏陛下端德行、施仁政,否则上天必将再降灾祸。”
蒋冕问王渊:“王学士可知天文?”
王渊笑着说:“我只认识北斗七星。”
蒋冕追问道:“那王学士对如今朝局有何看法?”
这是来打听王渊的真实想法?
王渊打着哈哈敷衍道:“我跟毛学士看法一样,陛下应该端德行、施仁政。”
毛澄笑道:“王学士为陛下所赏识,现又为侍读学士,平日里应该多多劝谏圣天子。”
王渊叹息道:“唉,陛下第一次带我去豹房,我便劝谏了一番,气得陛下直接把我赶出皇城。陛下若真那么好劝,李阁老、杨阁老他们早就劝谏成功了。”
“还有此等事?”蒋冕惊讶道。
王渊无奈道:“还能有假?我也是文臣,又为状元出身,难道甘做幸进小人?”
蒋冕与毛澄对视一眼,大概是认为初步考察过关,今后可以慢慢拉拢过来。
四人的职务非常清贵,除了给皇帝讲课、陪皇帝读书之外,基本不干其他事情。而朱厚照的读书生涯,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士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窝在办公室里聊天喝茶。
当然,他们还有一层身份,是皇帝的政事顾问。
但以朱厚照的性格,估计真遇到什么问题,也就找王渊顾问一下,其他事情都扔给太监、内阁和六部处理。
成为翰林院侍读学士的第一天,王渊全都在聊天、看书当中度过,期间还写了一份糊弄鬼的奏章。
下班回到四合院,周冲立即迎上来:“二哥,那位宋姑娘又来了。”
宋灵儿已经从房里走出,站在那里笑盈盈道:“王渊,先生喊你去吃饭。”
“那走吧。”王渊笑道。
宋灵儿飞快蹦到王渊身边,亲昵的挨着他:“你知道京城的说书人那里,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吗?”
“什么样子?”王渊还真不知道。
“说你能开五石弓,一顿要吃三斤饭、两斤肉。”宋灵儿说着自己就笑起来。
王渊莞尔道:“原来能打仗的都是饭桶。”
“可不是呢,”宋灵儿突然想起老家,叹息说,“唉,若你能带兵回贵州,肯定把那些反贼都杀光。”
王渊安慰说:“快了,魏巡抚这两个月,接连攻下苗酋几百个寨子。”
宋灵儿不屑道:“打下的寨子再多有什么用?也就擒斩一千多反贼。等官军一退,这些反贼又要回来,官军总不可能一直赖着不走吧?”
王渊问道:“想你阿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