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家的骡车被衙门扣了,自己找衙门要去,别问我们。”
吴兴宗一愣,想起来了,对吴二一家激动的道:“二叔二婶,咱们家的财产都在衙门里,如今案子结了,咱们得去问衙门要回家财,不然咱们吃啥喝啥?”
吴二媳妇眼里精光闪过,对吴兴宗道:“宗哥儿,你是家里的长房长孙,有资格出面跟衙门交涉的只有你了,叔婶这就陪你去拿财产。”
吴兴宗身子一缩,很怕去跟衙门交涉,可被吴二媳妇一捧,他咬咬牙,道:“成,咱们这就去要被扣的家财。”
“吴家的,你们得好好说话,要是惹怒衙门,再次被关押,可别怪我这个里长没提醒你们。”周老村长提醒一句,去看黄老二一家,见他们挺好的,放下心来。
“你们等等老夫!”吴五族老怕吴兴宗他们又惹怒县衙,急忙带人去追。
吴兴宗他们在衙门吃尽苦头,这回不敢再嚣张,而衙门也没有昧下吴家财产的意思,让韩师爷领着他们去衙门库房拿财产。
这般顺利,吴二夫妻、吴兴宗、包括没了耳朵后就一直阴郁如鬼的吴兴祖都兴奋了。
可是……
“这箱就是,在册子上签名摁手印后,就能拿走。”
“怎么只有一箱?案发当天,杨县尉明明押了许多东西回县衙,光是金银就不止一箱!”吴兴祖第一个怒了,阴沉着脸质问。
吴二媳妇怕他惹怒衙人,赶忙去推吴兴宗,哽咽道:“宗哥儿,你爷年轻时,可是带了不少金银回家的,咱们家的家财不止这么点啊……就剩这么点家财了,你还怎么娶府城姑娘?”
韩师爷冷笑,这吴冯氏拱火的手段可真低劣。
可就是这么低劣的伎俩,吴兴宗那是一听就上当,怒道:“韩师爷,数量不对,我家的家财不止这么点,其他的去哪里了?快拿出来,不然,不然……”
“不然咋的?告诉你们,吴家剩下的家财就这么多,衙门没有昧下一文钱。”韩师爷直接把一张单子扔给他们:“这是当初搜查你家时记录的单子,自己看。”
吴兴宗急忙捡起来,边看边对着箱子里的东西,很快就叫道:“不对,跟单子对不上……单子上写着,光是手指大小的金子就有十六块,可如今金子只剩五块!”
“还有银块,有三十四斤,三十四斤啊,如今就剩下一个箱底,顶天也就百两……饰品、两个玉镯、一块玉石也没了,两张地契房契、一间铺子的契书也不见……”
“去哪里了?这些东西都去哪里了?你们衙门还敢说没有昧下东西!”
吴兴宗是第一次知道家里竟然这么有钱,而他这些年却在林家寿材铺当小伙计,任人指着鼻子使唤。
“呜呜呜,天老爷啊,我本来该过少爷日子,如今家财没了大半!”
还没享受,家财就没了,吴兴宗疯了,拔腿就往衙门库房冲:“我家的家财在里头,我要拿回来!”
砰砰砰!
不出所料,还没跑到库房门口就被衙役打趴下。
两条长棍交叉在吴兴宗背上,把他摁得死死的。
吴二媳妇推吴二。
吴二立马道:“韩师爷,归还的家财跟单子上的不符,衙门就该把缺少的补给我家!”
韩师爷冷笑,指着单子道:“你们好好看清楚,单子上到底怎么写的。”
吴二一愣,急忙捡起被吴兴宗扔掉的单子,是见单子上,画了许多红线与蓝线。
韩师爷:“红线是衙门扣下来的。一是吴里长跟吴大犯事的罚银,二是归还乡亲被你吴家搜刮掉的钱财,三是你们吴家人在衙门里的费用。”
呵,以为做了坏事、以为给衙门添了麻烦不用还吗?
“画蓝线的是被你女儿吴兴楠领走的。”韩师爷砸下一句让吴家内讧的话:“三月初十那天,府衙一结案,吴兴楠就带着严家人、拿着吴里长的信来了,信上写着,吴家会给吴兴楠半数家产作为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