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在空气中迅速蔓延,折磨着人的心扉毫不手软。
夏政陶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后。
他毫无征兆冲上前,一把揪住江邵东身上的病号服,使出全部的力气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好似要把这些年来的怨恨全都发泄出去!
“唔——”
江邵东闷哼出声,一个不察被打的连连往后退,最后直接撞上了沙发!
背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混杂在怒火中熊熊燃烧,他猛的抬起了头,犹如一只被踩到痛脚的雄狮,恨不得将面前人生吞活剥:“夏……”
“晚晚姓夏,她是我夏政陶的女儿!和你江邵东没有任何关系!”
压抑愤怒的低吼倏地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四目相对,他明明白白在夏政陶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冷笑和嘲讽,而一闪而过的,是隐隐绰绰的无边羞怒。
“你……”
夏政陶一个箭步冲到了江邵东面前,不给他任何反应便直接扼住了他的脖子。
额角青筋毕露,他阴狠冷嗤靠近,一字一顿,犹如一把利刃要在江邵东心上割上一刀又一刀:“江邵东你给我听好了,意卿是我的妻子,晚晚是我和意卿的女儿,是我们相爱的结晶!否则,你以为以意卿的性子,若是我强迫她,她会和我在一起,给我生孩子?”
每一个字,他都说的格外用力,每一个字,都紧贴着江邵东的耳畔,继而汹涌无情的冲进去,留下一道又一道难以磨灭的痕迹。
江邵东只觉浑身的怒火都被这一刻被挑了起来!
一瞬间,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到无法平复,他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夏政陶,这些年来奉行的所有原则通通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为意卿讨回公道,他要认回晚晚!
可冲上喉咙口的那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整个人就如同瞬间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千年冰潭,冻的他当时就没有了知觉!
“就算意卿心里的人不是我,也绝不会是有妇之夫的你,从始至终都不可能是你!江!邵!东!”
一字一顿,恍若锋利的剑,一下就将他僵硬的身体剐成了碎片!
刹那间,江邵东面上血色尽失,呼吸不同。
“你……你……”
夏政陶冷冷的盯着他,满腔的怒火叫嚣着就要冲出来:“江邵东!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接近我女儿,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伪君子,你们江家,又是怎么算计我女儿的!”
“她是我女儿!”江邵东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再度不顾一切的吼了出来。
神经被刺痛,夏政陶紧握着拳,愤怒不已的再次打了上去!
“你放屁!”
新仇旧恨一经触发,两人怒目相对,再次扭打在了一块。
“江董!夏董!”
李秘书在此时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拦在两人中间,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两人分开。
一时间,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了江邵东和夏政陶粗重的喘气声。
两人脸上皆不同程度的挂了彩,形象尽毁,而看向对方的眼神,早已不是单单的愤怒两字就能形容。
“江董,我们走吧。”考虑再三,李秘书最终强行拉走了他。
夏政陶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背影消失,受了伤的嘴角当即冷冷的扯了起来,下一秒,他抡起拳头对着白色的墙壁就是一拳!
“砰!”
拳头滑落的瞬间,他的神情倏地变的深暗难辨,最终僵硬着身体离开了病房。
一分钟后,病房洗手间的门被缓缓打开。
赵绾烟悄然走出。
一双美目瞧着已恢复到安静的门口,片刻后,她唇角不由自主扬起,孤傲的弧度中隐隐带着谁都看不透的浅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