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前就是一条马路,而马路下面,就是一条很长很长的河,沿着这条河,可以坐船到清城。而在河与马路之间,就是宽而厚的围埂。
站在这里,借着天空中的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河水泛着莹莹的光,也难怪母亲会喜欢。此时我也觉得头脑一片清醒。
我转身对着陆承译,对于我的质问,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我又接着后面的话说来:“你是否已确定马家村的那个大户人家就是你的姐姐家?”
他蹙眉道:“是。”
“我的父亲是否真的从那里的三楼坠下来的?”
“是。”
“你姐姐是否派人带着我父亲去看了医生,也听到了医生的话?”
“是。”
“既然都听到了,作为办事人家是否应该带着他去看病,不管花多少钱?”
“是。”
一天都没有流眼泪了,此时在得到这些确切的答案后,却是哗哗地流个不停,我倔强地不将它们擦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继续问道:“我父亲去你姐姐家做小工,是不是你指定的?”
眼前的陆承译是模糊的,他站在那里像一个雕像,一动不动。这个问题,却是没有及时回答,愣了两秒后,他还是给了我肯定的回答:“是。”
我多么希望他说的是“不是”,可偏偏事与愿违。
“为什么?”
我喃喃地问他,心里痛苦不堪。
他远在清城,为什么还要将手伸得这么长,甚至伸到了我的家人身上?
而他终于有所动,扶住我的肩膀,跟我承诺:“对不起安然,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可以惩罚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折磨你自已。”
呵呵,那又有什么用?
“可是,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一把推开他,冷声道:“陆承译,从此以后,我跟你恩断义绝!父亲的事,我会追查到底,若与你相关,我绝不放过!”
转身之时,却被陆承译一把拽住:“安然,你要怎么样对我都可以,但唯独这件事不行。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
喜欢我?
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虽然有感觉他对我不一般,哪怕就在昨晚我们那么亲密时,他都没有跟我说这话,现在却这样说了出来。
震惊的同时,我还恍惚怅然。
如果他早一点跟我说,我应该会兴奋地要死掉吧,可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我不喜欢你。”
我冷冷地回道。
“你说什么?”陆承译握着我的手更紧了,几乎要将我捏断,“那我们昨晚的一切又算什么?”
我嗤笑一声:“陆少真是好记性,昨晚,明明就是你在施暴。”
昨晚,的确是他施暴在先,可后来我也是半推半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