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冲大笑声充满了整片森林,神色满是疯狂。身体膨胀到了极点,整个人气势蔓延,一股股恐怖的气息,以他的身体向着四周蔓延。树干抖动,树叶飘落,强大的气势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将落叶野草,纷纷卷入其中,变的粉碎。
秦君连连的变化着方位,但是陈景冲始终紧随而至。这一刻的陈景冲让人感觉到了害怕。
“他要自爆了。”月龙刀在伸手中提醒着。
秦君突然宁静了下来,整个无悲无喜,心中一片空明,像是在茫茫的天地间,自己在苍茫中孤独屹立。和小灵合二为一的神识,一阵阵冲击着陈景冲的脑海,可是这一的他已经疯狂了,强忍着脑海撕裂般的感觉,对着秦君紧追不舍,不拉他一起上路,他誓不罢休。
秦君转身,脚步顿住在了这一刻,一拳击出,这一拳不带有丝毫的威势,如水一样轻柔,荡漾,又仿佛是月光散落而下的幽静,轻飘飘的一拳,将陈景冲整个人缠绕在了其中,可是他紧接着从拳劲中再次冲了出来。
仿佛一切都在秦君的意料之中一样,他微微一笑,嘴唇触动,符咒默念。陈景冲的动作为之一顿,趁着这一瞬间,一抹淡淡的白光,在眼前闪烁而过,像是月出乌云,又像是雨后的朝阳,薄弱的光,而又充满了不可一世。
陈景冲的身体膨胀到了极点,在月龙刀划过的这一瞬间,砰的一声,爆炸开来。恐怖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不断的蔓延。
烟尘四起,弥漫视线,在浓密的烟尘中,仿佛有着血飞溅而出。
从月龙刀出手的那一瞬间,秦君就已经架起羽翼术飞上了半空,可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还是将他掀飞了出去,他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向着森林里飞去,张嘴,哇的一声,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五脏六腑一阵阵抽搐的疼。
勉强的控制住自己稳定了身影,于半空中一个空翻,再次稳稳的停在了半空,脚下白云托着他的身体,在夜空中冉冉升腾。
道门中的一些弟子,早已经被小灵重伤了,如果不是她为了吞噬,他们早就已经死在了它的手上。但即使是这样,在小灵的所过之处,留下了一具具干尸。仅剩的几个道门弟子看的胆战心惊,不寒而栗,就连腿都哆嗦了起来,他们想要转身就跑,但是发现自己都迈不动脚步了。
“陈兄,陈兄呀。”梦星云看着弥漫在眼前的烟尘凄然的大叫了起来。只是他心里却有些怀疑,秦君真的死了吗?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从浓密的烟尘中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他静立虚空,脚踏浮云,身影在飞舞的烟尘中模模糊糊,像是一片漂浮的叶,轻飘飘的。
片刻,烟尘散去,那道身影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他单手负于背后,微微仰着头,像是一块任由海浪冲击,永不改变礁石,只不过此刻的他,看起来脸色苍白的吓人,嘴角还挂着血色,头发凌乱,有些灰头土脸的。
“啊……”梦星云凄厉的咆哮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秦君,你……你怎么还没有死?”
“死?”秦君冷笑了一声:“你们还没有死绝,我会死吗?”他遥望着梦星云,视线入刀一般凝视在了他的脸色:“这一次死的是你。”陈景冲太心急了,而且时机还没有把握的好。如果他暗暗的强提精气,在快要自爆的时候,奔着自己冲过来,那么秦君不死也得脱层皮。错就错在,他太心急了,从强提精气,到自爆需要短暂的时间,而这点时间,就给秦君留下了机会。
道门仅剩的四个弟子站在了梦星云的身后,只不过一个个战意全无,甚至连身体都在不由的微微颤抖着。在这样绝境的时刻,将梦星云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的稻草,毕竟在这里,就属他辈分最高。
梦星云满是悲痛的看着仅剩下的几个人,眼中充满了无力:“老夫无能呀。”
秦君嗤笑了一下:“你们一路追杀,想要致我于死地,想不到如今形势逆转了吧?”他从半空中飘落而下,落在了小灵硕大的蛇头上,他的声音森然了下来:“就剩下你们五个了。”
从一开始的追杀,三十来个人,如今只剩下他们五个还活着了,而且秦君就在面前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甚至连他们几个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梦星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秦君,纵使我们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一旦消息传回门派,到时候长老下山,定要将你手刃,以告慰各位道友在天之灵。”
“没关系。”秦君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上,还沾染着点点滴滴的血色呢:“你们死在我前面就好了。”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还记得我当时说过的话吗?七星门,八极门,我必将将其覆灭。嘿嘿,你们想要劳资死,劳资偏偏就活的好好的,并且会活的比你们谁都长久的。”
他脚用力在小灵的脑袋上一踩:“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绚丽剑光,陡然从天儿降,仿佛是在暗夜中坠落流星。将秦君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一丝危险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秦君飞速后退。
剑气划过胳膊,带起了一大片血肉,让他的整个右臂看起来,都有些血肉模糊了。
白衣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梦星云他们几个人的面前,手中凤鸣剑铮铮作响,握着剑,指着秦君。她黛眉微皱对着身后的人说道;“走。”
梦星云犹豫了一下,急忙的招呼着众人;“快走。”
手指轻轻的动了动,血顺着指尖一滴滴的滴落而下,右臂一片血肉模糊,带着阵阵疼痛。
她还真是一点都没有留情呀?秦君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若不是自己躲闪的及时,恐怕这一剑就能将自己毙命。
她站在那里,握着剑,指着他,面容清冷,仿佛从始至终她就是这样的冰冷,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白衣猎猎而舞,仿佛随时可以凌越九天,出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