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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赵峥战原始（第1页）

“这只不过是一种禁忌之术！”黑暗中，突然传来原始空寂的语声，仿佛贴紧他们的耳畔发出，然后像秋千一下子荡远，杳无声迹。

原始看了顾惜情一样，随即移开目光，不再言语。秦君却感觉四周睁开了无数双眼睛，冷而无光地审视着顾惜情，似要把他从外到里穿透。

顾惜情轻轻波动琵琶而响，优雅之声瞬间响彻而起，他嘴角淡淡含笑。

其实不需要他多说，这种让人感觉胆战心惊的法术，任谁都能感觉的到，恐怕了恐怖的杀伐之气。而顾惜情需要的是原始开口，让他的气势难以合一，至于他说出什么样的答案根本不重要。

原始左手悬在额前，结莲花盛开之式。中指上翘，指向头顶，充满祥和清玄的气韵。然而，他勾起的右手像凶恶的利爪盘踞膝前，煞气冲腾，中指笔直垂落，点向下方，隐隐有血光从指尖滴落。整个人似分裂成截然相反的善恶两面。赵峥朝着原始缓步而行，如同深陷沼泽一般，又仿佛无数的时空都错了位，从不同的宇中向着原始接近而去。

此时，原始紧闭地双目缓缓渗出两道血水。而赵峥流畅的步伐突然止住，像是被硬生生打断。他讶然望着原始，猛然一脚踢向空处。气劲犹如泥沙沉海，激不起半点波澜。赵峥毫不犹豫，左腿在空中划过一连串玄妙地圆圈，一个圆套出一个圆，层层叠叠，眼花缭乱。

赵峥左足陡然下落，终于迈出一步。右足再向前踏时，又似遇上了无形的阻力，停滞在空中，根本迈不出去:“原始长老这门法术端的神妙！”赵峥轻喝一声，足尖轻颤，荡开一缕偻无形的波纹，向外辐射，寻觅阻力的空隙。

“天地坏空，生灵不存，天主自然是寸步难行。”原始的脸无声碎裂，只留下一具无头躯体，突直地颈腔平滑乌黑，看得人毛骨悚然。整片虚空陡然一震，赵峥发出的波纹被碾得粉碎。

赵峥面色微变，如遭瘟疫，右足向后倒退，身影瞬息变幻，一连退出了十多步，不敢在原地做丝毫停顿。

秦君暗暗心惊，原始自残头脸，竟然逼得赵峥疲于退守，无法近身一步。忍不住咂舌：“这到底是什么法术？”

一片漂浮的雪雪横空而出，赵峥从容移动，足尖撩处，雪花漂浮。在虚空的挤压下，雪花姿态变幻。巧妙卸力，犹如玉龙盘旋环绕。

飞舞九霄。长啸一声，赵峥宛如天神，驾驭雪龙，夹着莫可沛御地气势冲向原始。

“比起一开始，赵兄的雪消之法已提升到由意而生地境界了。”顾惜情惊叹着说道。

秦君想起明年的天狼山之约，不由心凛：“顾掌门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顾惜情凝视了他许久，突然轻声说道：“星玄师刚刚曾再三传讯与我。赵峥并非真正的大患。”

秦君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哼声说道：“星耀还真是瞧得起我。在下孤身一人还能对道门有什么威胁？星玄师是在提醒于你，还是另有他图呢？”

顾惜情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星玄师对道门岂会有二心？秦兄不必费心思了。”

这时，赵峥与原始的距离不断拉近。轰然巨震，原始的身躯忽然塌陷，肉身崩溃，粉碎飞扬在黑暗中。与此同时，四周响起凶暴的吼叫声，一头庞大无比地怪物从原始消失的地方爬出。它就像是由无数种生物的残肢，碎肉，血水，白骨拼凑起来的。

硕大躯体的每一部分都如妖魔舞动，散出毁灭的可怖气息。迎向雪龙。怪物张嘴吞吐，雪龙顷刻灰飞烟灭。

赵峥飘然跃起，一枝干枯的花枝出现在掌间，点向怪物，枝头绽出鲜花，在瞬间由枯转荣。

“天地轮回。万物覆灭，天主的花法又如何幸免？”虚空中响起原始的语声。怪物不躲不闪，在花枝点中脑门的一刹那，花枝化作一截截尘埃，荡然消散。

赵峥飞身急退，一边退，一边出拳遥空击向怪物。缤纷密集地拳影犹如海潮，奔腾不息，拳拳开山裂海。重若千钧，打得四周的空间也开始崩塌。黑暗中渗出一丝丝微光地裂痕。

“天主的妖力实在惊人。”原始语声平静:“可惜，你的力量愈强，它就愈强。因为它本就是你心中制造出来的怪物。”

果然，怪物承受了狂涛骇浪的拳气后，身躯反倒膨胀起来，它爬过的地方，虚空也变成它巨大肢体地一部分。随着怪物步步逼向赵峥，后者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除非赵肯认输，全力退出涯台，否则凶多吉少。

“月融！”赵峥忽然静立不动，背后冉冉升起一轮明月。金黄色的月光流泻，罩住赵峥，变幻阴晴圆缺。

虚空中回荡着原始的叹息：“天主主为何执迷不悟？你眼前的怪物，便是天地的毁灭。这难道就是尊驾一心追寻的天道？只要天主放下心中的干戈，它自然会消失，天地芸芸苍生也可得救。”

“厉害！”顾惜情称赞着说道:“这是原始借助涯台形成的天地之力，运转法术，利用赵峥的道心制造出来地怪物。它本身已代表了最终的毁灭，所以赵峥力量再强，法术再妙，也无法击溃它。”

“因为它正是赵峥地道心。”秦君恍然大悟，原来这样的法术最奥妙处，在于寻觅对手道境的破绽，加以播种利用，以其人之道制其人之身。只是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法术？竟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知赵兄如何渡过这个难关呢？”顾惜情沉思道。怪物扑向了赵峥。

赵峥忽然放声长笑：“原始长老终究还是不明白赵某心中的道啊！”

明月霎时一片漆黑，包容住了怪物。

“天地无际无垠，宇宙无情无限，生灵只是挣扎的蝼蚁。无论死或生，无论每一个人、妖如何喜怒哀乐，兴衰荣辱，都仅仅局限于个人的命运中。比起天地宇宙渺如尘埃，微不足道。”赵峥沐浴在黑暗中，脸上闪过一丝悲色:“你我只是天地的过客，与朝生夕死的萤火何异？暂时的生存，又为了什么？”

黑色的月亮倏地透出一缕清辉，渐渐明亮，光芒在赵峥眼中闪动：“不打破天地，生命就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自由。赵某心中的道，并非毁灭，而是新生！”

满月流华，清澈照人，怪物从月内跟跄跌出，滚落在空中，化成面如死灰的原始。看他的样子已然受了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