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不一样!
现在的袁丰收只是工人,不是受人尊敬的车间主任,退休之后还被工厂返聘。
现在的沙建业只是无业青年,不是发了大财的时代弄潮儿,随手一撒就是钱。
老二老三夫妇更没有下岗,为了能吃上饭而低声下气。
相反,他们都是工人,神气活现,自觉高人一等。
侯素芹就……很期待。
看着侯素芹的脸色好了一点,袁平深吸一口气,对袁丰收问道:“爸,出什么事了?”
这是自己的长子,是袁家的大儿子。
袁丰收在老家的侄子坏了脑子,这辈子怕是也不能结婚生子,所以,袁平就是老袁家的长孙。
别看袁丰收离开鲁省三十多年,但他觉得自己是从孔圣之乡出来的,心中格外看重长子长孙,觉得那是家族的传承,是礼法。
对袁祥,他可以宠,可以偏心,也可以不高兴了就骂上两句,然而随着一年年老去,袁丰收愈发倚重长子,更不可能对他非打即骂。
他甚至有一丝愧疚:“袁平,我……”
袁丰收把头扭到一旁。
见状,袁祥冲到了袁平的面前:“大哥!”
袁平被吓得退后了一步:“你这脸……”
昨晚被姜芙挠成一脸花,然后又跟沙建业互殴,还挨了袁丰收的一嘴巴,袁祥此刻看着怪吓人的。
吓人归吓人,他的口齿还是清晰的,而且记性也特别好,把赵淑梅和沙建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复了一遍。
袁平脸色凝重:“爸,他说的都是真的?”
袁祥气不过:“他们自己都承认了,你还问啥啊!”
袁平不搭理他,依旧直视着袁丰收。
袁丰收有点心虚,支吾道:“这事儿吧,它就是……”
对着一屋子人,他真的有点说不出口。
赵淑梅原本拿着手帕,给沙建业擦着脸上的汗和血,心疼得直掉眼泪。
听到这里,她回头看了袁丰收一眼。
袁丰收心虚,不看她。
一刹那,赵淑梅的心里转过无数的念头。
这事儿捂不住了,不管袁丰收承认还是不承认,侯素芹和袁平都不会善罢甘休。
要是袁丰收一口咬死建设和建业跟他无关,以后他们娘仨再也别想从袁家得到一分钱。
本来嘛,沙大伟死了,没人怀疑两个孩子不是沙家的种儿,一切都好说。
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死人,沙家又远在鲁西乡下,精穷不说,什么忙都帮不上,这些年一共就送来几袋不值钱的粮食!
现在想想,还是得抓住眼前的袁丰收才行!
赵淑梅握着手帕,声音细细的:“袁平,我对不起你妈和你们几个,你别怪你爸,要怪就怪我吧!”
她用手捂着脸,哭得肩膀一抖一抖:“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丰收哥,丰收哥也答应去我家里提亲,可惜……呜呜……我没办法,家里非逼我嫁给沙大伟……”
赵淑梅哭唧唧地说起当年的往事。
说完,她猛地扬起脸,两只眼睛里好像燃烧着熊熊烈火。
因为天天去医院给侯素芹送饭,赵淑梅原本白嫩的肤色多少黑了一些,但还是比一般的女同志要白上不少。
“袁平,建设和建业也是你的弟弟啊,你们虽然不是一个妈,好歹是一个爸,他俩不能认祖归宗,已经很可怜了,你和你爸不能不认他们啊……”
她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和袁丰收之间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