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前瞎得太厉害。
他们谁都没想到,这是彼此的最后一次见面。
哪怕住得不远,在今天之后,二人也没有再遇到过,哪怕一次。
“我前夫,听说我跟亲戚借钱,特地跑来看我笑话。”
侯素芹随口说道。
“凑够了吗?我跟我哥说了,叫他拿钱买档口,我继续给他看摊儿。”
侯素芹看看他,出于好意,她提醒了一句:“你要是手里有钱,不如也买一个,哪怕以后租出去,好歹多一个进项。”
两个人半熟不熟的,她言尽于此,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对方自己的事了。
摊主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开完了会,姜芙拎着小板凳回来。
“袁丰收来了?他不会来找你要钱吧?”
姜芙很警惕。
侯素芹失笑:“不仅没要钱,还给我钱呢!”
姜芙有点不理解,但侯素芹却觉得这的确是袁丰收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那个人从年轻的时候起,就很好面子,喜欢充老大,人家只要说两句好听的,他宁可拉饥荒都要请吃饭。他跟赵淑梅那点事儿,也不完全就独独因为好色,赵淑梅会哄着他,他当然就找不到北,甘心情愿往外掏钱。”
“至于我,他一直瞧不起我,觉得我离了他就活不了,他想在我这里找回已经失去的优越感。”
侯素芹哼了哼:“滚他娘的蛋!”
只要不是来要钱,而且侯素芹能保持清醒就好。
姜芙把会议内容转述给她。
听到价格,侯素芹捂着心口,重重吐出一口气:“咱们的钱应该够了,还能剩一点。”
她每天都恨不得把手上的钱算了又算。
姜芙也不含糊:“剩那点给我带上,我下午就去买火车票。”
二纺的货源断了,她要去南方找一个更好的货源地。
虽然不放心她一个年轻姑娘只身南下,但侯素芹觉得自己更不行。
她只能反复叮嘱,让姜芙千万注意安全。
“人比钱和货都重要,真有危险,你一扔就跑。他们想捡钱捡货,就顾不上再去追你。”
姜芙揣着有限的资金上了火车。
她先到了徽省,蚌埠,第三针织厂。
不得不说,即便徽省在地理位置上还不算很南边,但其展示出来的活力,比之北方已经有了比较明显的不同。
纺织是当地的支柱产业,门类齐全,后劲十足。
姜芙特地去车间参观了一下从意大利引进的纺机,很是羡慕。
离开工厂,她又跑到二马路市场。
这里跟五爱市场有点相似,都是小商品市场,也是整个皖北最大的商贸集散地,以纺织百货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