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环境安寂的缘故,男人一口处于异国他乡的京腔过分磁性捉耳。
黎影默了默,故作镇定下来,看了眼小手间的女士腕表,正值夜晚九点,算算他从西雅图过来应该是晚餐时间。
于是,小声询问:“徐先生吃饭了没?”
他抬了抬眼皮,瞧她垂下来的脑袋,“没吃,要请我吗?”
徐先生,有问有答。
如同普通人聊天,分别以后的几个月里,她觉得属实难见。
没有来骂她,没有来掐她脖子质问她后悔不后悔。
他这么平和,黎影反而不习惯。
“嗯,我也没吃。”她乖巧伸手邀请,“请你去我家吃吧,我手艺还行吧,你不嫌弃就行。”
说着,她乖乖走在前面,领他进公寓,进他进电梯,乖乖摁12楼。
电梯够宽,黎影仍觉得空气逼仄压抑,压迫感来自于伫立在电梯正中央的太子殿下。
他熟练且半点不客套,好似认识多年朋友,偶有兴趣上门拜访,从容淡定。
看着数字上升,黎影都不敢动一动,生怕身后的男人发情把她摁在电梯里欺负,更怕男人情绪不好掐她脖子。
铜金透明的电梯镜里,窥见徐先生双手从容抄在西裤兜里,一瞬不瞬盯看她手里提的食材。
也不说话。
她更不敢乱说话了,心跳砰砰地乱,莫名其妙的。
明明坐电梯只需要一分钟之内的事情,她觉得过了大半世纪。
‘叮、’
黎影松了一口气,出电梯。
颤抖地手输入密码,该死的,天天都回的小公寓,第一次输入密码居然输入错误,身后男人始终单手抄兜看她慌张的模样。
不言不语。
极其变态地爱看她紧张羞涩。
也是,半夜带男人回公寓,她这点小胆子勇敢不起来。
小姑娘耳朵悄然红透,暗暗呼出一口早就憋坏掉的老气,再次,一个一个字母地输入,竟然忘记指纹可以进入的,她就像个傻子似的,蠢蠢的输入密码。
终于,打开门。
迎这尊大佛入屋。
寒舍,他嫌弃就嫌弃了,他哪次不嫌弃她过得平淡普通了?
白开水的生活本就是她从出生以来就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