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历朝历代,成为太子妃之,论是出身品行,皆为上乘。”
李侍郎:“王妃是尚书府三公子不错,他自小在乡下长大,又由他外祖父养大。一个住在乡下的老家,又能懂得些什么呢?王妃他朝夕相伴,性子更是约束,沾染满身乡野村夫的习气。”
“若臣没记错,前不久,王妃被江大接回京中之后,甚至把他兄长推下了湖。”
李侍郎言辞诚恳道:“陛下,论出身,王妃的出身差了些,论品行,他似乎也……不太端正,王妃如此,怎能做太子妃?又如何服众?”
薛放离听罢,嗤笑一声,“李大……”
弘兴帝却抬起手,制止他再往下说,微笑道:“让朕他说。”
薛放离望他一眼,倒也没坚持,只是瞥向李侍郎的眼神颇为嘲讽。
弘兴帝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一个住在乡下的老家,又能懂得什么?李大,你是忘了,品行为上乘之,莫过于白雪朝,他自辞官以后,也隐居于山林,依你之言,白雪朝他又懂得什么?”
停顿片刻,弘兴帝又问他:“李大如何看待白雪朝?”
“白先生不同。”
意欲提起白雪朝,李侍郎忙道:“白先生高风亮节,当真称得上是冰魂雪魄。”
弘兴帝点头,又问他:“老五的王妃做不得太子妃,李大,白雪朝的后代,做得太子妃?”
江倦:“???”
陛下怎么回事啊?
说好的赏他做太子妃,王爷夫凭他贵,怎么这要王爷换一个太子妃了?
江倦很震惊,也很不高兴,薛放离见状,反握住江倦的手,江倦不能对弘兴帝动手,掐起薛放离,薛放离眉头一动,江倦他对视。
休想改娶。
江倦抿了抿唇。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李侍郎苦笑道:“陛下,您极为尊崇白先生,想必也清楚,在白先生看来,礼教必不少,越是高贵之,越是要懂礼守礼,以此进行自我约束。”
“王妃他……教导这些。”
李侍郎:“王妃若是在尚书府长大,耳濡目染之下,自然知晓何事为、何事不为,但他没。他王妃做了太子妃,行事再所顾忌,让白先生知晓了,他又会如何作想!”
李侍郎说这么多,弘兴帝也不恼,他仍是问:“李侍郎,你说,白雪朝之后做得了这太子妃?”
李侍郎一愣,“自然做得了。倘若是白雪朝之后,那么论出身品行,必定皆为上乘。”
“朕也这么认为。”
弘兴帝点头,这才缓缓地说:“白雪朝会如何作想?”
弘兴帝不疾不徐道,“他他外孙定下一门婚事,结果因缘际会之下,他这外孙被退了婚,反倒嫁了另一。”
弘兴帝微微一笑,“想必知晓此事,白雪朝定是辗转反侧、怒火冲天。”
“李大啊,真是不巧了。”
弘兴帝摇了摇头,语气好似颇为遗憾,神色却自得不,“他那外孙被退婚之后,嫁入了离王府,老五这王妃,正是白雪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