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证明,徐真并非全是虚言。
不是说张文书这人有多好,而是这个人是有点怪的,他真的会来检查卫生。
和善是真的,嘴巴有点碎,有点贱也是真的。
背着手,施施然就走上了楼。这儿摸一下,那儿看一看,嘴里啧啧不断。会时不时摇摇头,评论一番。
赵世清跟在他身边,则是一脸苦笑。
众人走的近了,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世清兄,我跟你讲,玻璃想好看,是刮出来的,不是擦出来的”,张文指着教室走廊一侧的玻璃,给赵世清讲解:“应该是先用毛头打湿,将污迹擦拭一下,如果有胶迹粘在上面,还得用刀片先铲一铲,最后用玻璃刮刀刮一下。这玻璃一看就是用毛巾擦的,而且毛巾太湿了,一塌糊涂。”
走进了教室,也不看地面与桌椅。
却将贴墙一侧的储物柜挪开,给赵世清看:“呐,事情做的好不好,就藏在这些细节里。这次徐大嫂培训的不到位,表面都还可以,但经不住细查。这缝隙里的灰尘和杂物,都还在呢,纹丝没动……”
回到走廊,弯腰在墙边抹了一下,站起身吹吹手上的灰尘:“啧啧啧,踢脚线都不知道擦,拖完地,墩布贴着墙壁,完全推一道的事。这卫生,只能打五分……”
众人都惊了。
三十七度的嘴巴里,为何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大家也确实没想过这些。
做活的时候,感觉干的挺不错的,方方面面都处理的很干净。
谁知道这人一上来,啥啥都不是。
孙珂捏着湿毛巾,在一旁听着,面带笑容,也显得很无奈。
朱颖娟则冲着徐真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徐真就淡定多了,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赵世清笑着说道:“我看差不多。”
张文书却摇摇头,做正经状,说道:“我国着名教育专家,二郎真君杨戬先生教育外甥时曾经说过,‘一定是练功的时候,总是差不多,差不多,到了关键时刻就差一点’,所以呢,‘差不多’这种说法最害人,小孩子尤其不能学。”
这话说的,连赵世清都不知如何应对了。
孙珂这些人,则当场懵逼了。
她们毕竟接触张文书的时间短,还没有适应老张同志,随时随地从嘴里冒出来的“名人名言”,更没有适应他对“名人名言”炉火纯青地运用。
关于“差不多”的言论,听着似乎特别有道理。
真挺振聋发聩的。
但脑袋会止不住想,二郎真君杨戬听着很熟呢,我国有这么位教育专家?他外甥是谁呢?怎么还提到练功了呢?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倒有些震住了。
打扫个卫生而已,这么严重么?
只有徐真耸耸肩,依旧淡然。
张文书说道:“徐大嫂,消防栓里面忘擦了……”
徐真说道:“对对对。”
“地漏里有杂物,也没清理,下雨天容易淹了。”
“是是是。”
“不锈钢清理的花掉了,得顺着纹路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