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咬着牙道:“楚天白,我就不明白了,你将陛下出卖给崔耕,到底有什么好处?再高还能高过大内总管?”
啧啧啧~~
楚天白连连砸吧了几下嘴,道:“我早就说过了,此事与崔耕完全无关。王,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告诉你,就是我想杀李隆基,和任何人无关。而且,我想杀他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二十多年了。在我入宫之前就想杀了他了。一直没有改变。”
顿了顿,又道:“另外,我再告诉你,王皇后被废,那是我出卖的。李隆基没有儿子,那是我促成的。李隆基原来生过的几个儿子,那是我暗中动了手脚,杀了他们。怎么样?人死不过头点地,你能奈我何?”
王被他一连串的解密,砸得一阵失神,道:“为什么?到底是怎样的血海深仇,让你对陛下的怨念如此之深?”
楚天白道:“其实这事儿王相稍微一查就明白了。我本来是宁王李成器的门客,某日喝醉了酒,调戏了宁王的宠姬,被宁王赶出去了。
其实那只是表象,事实是宁王成全我,赐了我一笔钱,让我和那美姬远走高飞。可是好景不长,此事过后没几天,宁王就在隆庆池落水而亡了。很明显,这是李隆基捣的鬼。我深感宁王的大恩,不仅主动去吊唁他。而且一刀斩断了是非根,自请入宫,找机会为宁王报仇。”
顿了顿,楚天白哈哈笑道:“现在不仅李隆基被杀了,他的儿子也被杀得个干干净净,我……我算是彻底为宁王报仇了,这辈子值了,哈哈!”
“你……好个丧心病狂之徒。”
王明白,这种人的心智坚毅之极,讲道理完全没用。
他一挥手,道:“杀了他!”
“喏!”
顿时,殿前武士上前,将楚天白乱刀砍死,从始至终,楚天白面带微笑,没有痛哼一声。
情况紧紧,王顾不得泄愤,又看向崔耕,深深一躬,道:“陛下已然龙驭宾天,国不可一日无君。依本相来看,不如就请皇子李晟继位?不知越王以为如何?”
“不行。”崔耕坚决反对。
不是他非要做这个皇帝不可,关键是自己和李晟二人之间,有着崔初九这个疙瘩,双方互不信任对方会放手。
现在隐忍了,迟早会酿成大祸。
王冷笑道:“我就知道,越王是不会同意的。既如此……”
说着话,他看向陈玄礼,道:“陈将军,你又怎么说?”
陈玄礼高声道:“末将为王相的马首是瞻。”
“好!来人啊!”
“在!”
随着一声答应,无数羽林军出动,将太和殿团团包围。
王道:“越王,现在讲道理是讲不清楚了。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准不准李晟登基?如果不准的话,我就让这些羽林军动手,现场之人,无一幸免。”
崔耕气急败坏地道:“王,你疯了?这样一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慨然道:“我不要什么好处,我只要陛下的子孙为大唐皇帝。若不是陛下的子孙为大唐皇帝,一切就毫无意义。”
顿了顿,又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实话实说,李晟这步棋,老夫走了很久了。若是上天保佑,他将过继给陛下,成为一代英主,可惜那贼人楚天白,坏了我的好事。既然如此,也只有霸王硬上弓了。”
“哼,王你以为,自己控制了羽林军,就稳操胜券了吗?事实上,玉石俱焚,你都未必有机会!”
这话不是崔耕说的,而是马说的。、
言毕,他带着十二名千牛备身,急往前行,将崔耕团团护住。
马道:“我这几名兄弟,俱是好手,未必就不能掩护越王,突出重围。王,你就放弃吧。越王早已天下归心,你又何必螳臂当车呢?”
“不!”王状若疯狂,道:“还是那句话,不是陛下的子孙为帝,一切就都毫无意义。你要是执意护送越王突围,尽管来!反正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马一撮牙花子,看向崔耕,道:“到底要不要突围,还请父王示下。孩儿唯您的马首是瞻。”
唰!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崔耕的身上,都明白崔耕接下来的举动,不仅关系到现场之人的身家性命,还关系到天下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