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抵……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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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雷劫劈了足足一日半。
守在这一处的朝见忍不住封住了自己的听感。
阮蔚这趟雷,从早劈到晚,清晨到傍晚,再到第二日的破晓时分,与晌午后。
谁家耳朵经得住这么折腾的啊?啊?啊?
昨夜,没人能睡好。
一般来说,金丹雷劫劈个半日最多了,劈个一天也是顶天了。
唯有阮蔚,那雷真是把她往死里劈啊!
一道接一道的,毫不停歇,一口气都不留给人喘息,像是恼羞成怒。
反正朝见觉得它是恼羞成怒了。
一连劈到了第二日的晌午,被云粘连着的天与地才终于能分离开来,深紫色的云层渐渐散去,露出了满地沟壑,放眼望去,满目苍夷。
朝见径直走向了最焦黑的一处深坑。
“蔚蔚……”
他探头一看,没憋住,乐了:“噗——咳咳。”
坑底的少女,满头满脸的黑灰尘土,一身染血白衣此时更是脏成了深灰色,还有不少燎烧过的痕迹。
有了握瑜的爆炸头经验在前,池衿还贴心的给她准备了护住头发的法器。
阮蔚,“……”
她幽怨道:“二师叔,憋不住就算了。”
她知道自己被雷劈了一天半的模样肯定很糟糕,但二师叔你能不能给花季少女留点面子呢?
朝见,“咳咳,没笑你,还有力气吗。”
“有。”
阮蔚答。
朝见挑眉,不解道:“有力气那你躺着干嘛,起来啊。”
阮蔚,“……那我都躺着了,您还觉得我留了力气吗?”
她黑灰面容上明晃晃写着:这也问得出口?
朝见,“……”
好好好,胆儿肥了,师叔都敢呛了!
但他扫了眼阮蔚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又不免心疼这个第一次晋升金丹的师侄。
她没活到过金丹。
但这次,她还能生龙活虎的同自己呛声玩闹。
真是……太好了啊。
朝见一跃而下,将自家孩子一把捞起,驮在背上。
阮蔚绵软的两只胳膊耷拉着,她累的几乎没有力气睁眼,昏沉欲眠间,她呢喃道:“二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