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晏君不炼丹的日子,偶尔会把人接到自己院子里照顾。
她看着孩童的衣衫湿了干、干了湿,一头长发皆是濡湿。
狼狈的不像话。
那是当初了。
此时,崔晏君静静的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少女,她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唇。
她有点自豪。
因为崔晏君觉得自己把阮蔚养的很好,个子高高的,身体棒棒的,一顿饭能吃三大碗,头脑也聪明,能把整个通州的同龄人都耍的团团转。
平心而论。
崔晏君绝对不是一个普罗大众意义上的好家长,但她绝对是孩子们心中顶顶好的大家长。
因为,崔晏君从来只站在自家人身边。
经此一难。
往后的路只会一帆风顺,崔晏君无比真心的为阮蔚祈祷。
这样的日子也是阮蔚应得的。
苦尽甘来,总不会有错。
崔晏君说:“蔚蔚,你自由了。”
她轻轻的摸了摸阮蔚的头。
柔软的发纠缠着崔晏君的指尖,崔晏君笑容安宁,看的阮蔚晃了神。
崔晏君是阮蔚唯一的女性长辈。
因为生母早逝,有的时候,阮蔚会有些自欺欺人的将崔晏君当作母亲来对待。
阮蔚忽然有些想哭。
她活下来了。
就这么挣扎着、努力着、无论多难看也始终没有放弃过,她真的,活下来了啊!
不知当年阮萳之拼死将她送上蓬莱时是否真的相信过这一日的到来。
不止是阮蔚。
池衿的眼尾早已湿润。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比他更与阮蔚感同身受。
在那些池衿记得的、不记得的记忆之中,他大概已经参加过许多次阮蔚的葬礼了。
虫影散去的刹那。
这一道死劫,总算是解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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