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火海,热浪温度就越高。
走到了庄子里,付拾一只觉得身上都燥热起来。
她仰头看着山上,忍不住咋舌:“是怎么烧起来这么大火的?”
按理说,不应该啊。
地上还有这么厚的积雪呢,热度一起来,雪都化了,就成了水。房子哪里那么容易烧起来?
李长博在旁边不甚自在的咳嗽了一声:“那个……我也不知。我本就想声东击西,趁乱逃走。”
付拾一和高力士都狐疑的看住了李长博:这叫声东击西?这叫全军覆没吧?
高力士怀疑了半晌,忽然想起一个正事儿来,声音都变了:“那行宫里可有其他人?”
李长博笑容略尴尬:“有。挺齐全的。”
付拾一默默的伸出了大拇指:不愧是李县令。
高力士一把捂住了脸:这……是什么运气?
付拾一悄悄凑上去问他:“那么请问,你是如何在严密看管之中,做到放火无形的?”
而且火势小的时候,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
“说来话长。”李长博神色陡然肃穆了起来,“行宫里,有一种特殊的东西。那东西味道不好闻,如同油,色漆黑,但更粘稠。”
“那是他们的重宝。带我去参观了一下。他们能用那东西,做出一种杀伤力极大的东西。”
“我假意震撼,说考虑一二。而后,我遇到了……一个女子。”
说到了这里,李长博的脸上扭曲了一下。
付拾一看着他的表情,忽然就联想到了十分不好的事情,于是试探开口:“她是不是特别爱慕你?”
李长博停顿稍许,才徐徐开口:“不只是爱慕。”
他厚道的没有拿河源郡主做比较,只道:“只能说,垂涎。”
付拾一脑子里自动跳出了癞蛤蟆对着白天鹅流口水的样子……
然后她搓了搓胳膊。
高力士嘴角抽了抽:“那位对您,是挺垂涎的。不过,她都成亲了。听说,成婚的对象就是比照着你找的——”
付拾一这下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痴迷吗?她家里人都不管管她的吗?这么胡闹任性真的好吗?”
高力士沉默片刻,吐出八个字:“无父无母,长兄宠溺。”
付拾一懂了。
李长博皱眉:“我怎不知还有这回事。”
付拾一忍不住吐槽:“从前你不是看女人跟看花木没什么区别吗?而且这种事情,你好像从来也没关心过吧!”
李长博:……
高力士在旁边,忽然就觉得有点儿撑:这明明也不是打情骂俏啊!
他悄悄转移话题:“说正经事情,那位做了什么?”
“她说写了一首诗,想让我帮忙点评一二。”李长博回忆着当时情景,想起对方目光,不由得语气都凝重三分。
“然后,我借了她的羊角灯笼。看了看那首诗。”李长博声音渐渐掺杂了痛苦:“还夸了两句。”
付拾一默默的伸出手,在虚空里揉了揉:李县令的良心,一定很痛吧?
李长博将付拾一悄悄搞小动作的手抓住,然后就说到了最关键的事情:“我灯笼没还给她。说回去拿纸笔,也写一首请她点评。”
“但是我没去拿纸笔,而是打昏了看守我的两个小厮,直接去了那个宝库。将灯笼悄悄的从我打开的窗户扔了进去。”